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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庆难得颇有风度地比个请,笑容不减,甚至更大。
他心情太好,给等在路边的马仔打电话,要买明天两张最好场次的电影票,好请黎家小姐看一场大片,弥补上次过场的遗憾。
同一时间坐上车的邢世怀,将资料掏出又看过一遍,核对日期与内容,确认是那个在警务司总是沉默寡言,却行动效率极高的黎鹊。
他将档案甩在一旁,捏了捏鼻梁。
“邢先生,接下来去那里?”
“回家。”
骑车一路停在总华探长的宅前,邢世怀回家后将档案放在书房办公桌面上,飞快脱掉风衣,向二楼走去。
门虚掩着,一位美丽的妇人卧病在床。
她看上去已苍老,青春不复,常年累积的病态更让她气色衰弱。
即使如此,依旧能从她棱角分明的眉眼,和乌黑的发中寻找昔日靓丽的疏影,让人在心底描绘她年轻时的样貌。
“阿青。”
邢世怀坐在床边,轻轻勾住他妻的手,“感觉好点没?今天想吃什么?”
“今天怎么在家?”
佟青冲邢世怀眨眨眼。
“今天又是周日,你忘了吗?”
邢世怀颇为怜爱地将佟青的手抬起轻吻,那在外锐利的目光,如今在她这也化作绕指柔,“一个人在屋里呆的无趣,要不要我将绍风叫来陪陪你?”
“不必,你陪我躺一躺吧。
给我念念今日的晨报,我还不曾看。”
佟青抚摸丈夫的脸,那一双眼中也饱含情义。
“好。”
邢世怀换过一身绸衫,夹着晨报钻进被窝,开始给妻子念晨报,“七月十一日早晨——”
这对他们夫妻来说,不过是个寻常的周日。
要知道,并非所有官僚家都能有如此安宁的周日。
他们高度运转,永不停歇,仿佛站在山崖边上,下一刻便要跌落。
唯独永不停息地的奔跑,才令他们有足够安全感。
刘培明就是其中一例,他跪在大屋中,一上午没有用过饭,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可面对老来肝火旺盛的外公,他不敢多说一个字。
“瞧瞧你,瞧瞧你那点出息!
我让你别得罪冯庆,谁让你舔着脸上去当擦鞋仔!
抱着他脚后跟不放,旁人还当你是他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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