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之前,他糟心地想,纪峣那张嘴巴,真是怎么都撬不开,怕是属蚌壳的。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张鹤打着哈欠,脑子还不大清醒。
想想昨晚纪峣跑过来了,可是怀里没人,于是眼睛也没睁,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窝,冰凉。
他一下子清醒了,想去洗漱间找人,然后发觉旁边枕头上搁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去寻找诗和远方了”
,落款的地方还画了个笑脸。
张鹤:……
他把纸条揉了,又气又笑,骂了句神经病,心里却松了口气。
神他妈诗和远方,明明是找于思远去了——妈的又要他打掩护!
昨天晚上伤心成那个鬼样子,今天一大早就去找小情儿,这他妈果然就是个人渣,他眼睛瞎了才心疼他!
张鹤没猜错,纪峣是真的去找于思远去了。
于思远正在A市出差,纪峣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带,定了七点二十的飞机,大清早闷不吭声爬起来,潇潇洒洒地去了。
他身上还有伤,昨晚没洗澡,浑身一股子药味,还绑着绷带,搞得空姐怕他出事,三番五次地跑过来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下了飞机以后,他打了个电话给于思远:“你在哪?”
于思远有点懵:“我在A市啊。”
纪峣笑了一下:“你在A市的哪?定位发给我。
不方便的话宾馆地址发给我,我过去等你。”
那边一阵稀里哗啦,于思远声音都结巴了,又惊又喜地问:“你、你来了?”
纪峣乐了,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怎么这么慌张,以前又不没跑来看你过。
于思远有点抓狂。
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没理发没洗澡没刮胡子没换衣服,整个人都臭了,现在又丑又邋遢。
果然人——男人——无论多帅的男人——在没有外力刺激的时候,都是不修边幅的。
纪峣说我更臭更丑,你别嫌弃我就行,说完挂了电话打的去了酒店。
于思远下午有个视频会议,上午倒是没事,还在房间里窝着养蛆。
看到纪峣说已经拦到车,整个人都慌了,手忙脚乱地叫客房服务来打扰卫生,然后火急火燎地钻进浴室洗澡刮胡子。
刚把自己拾掇干净,门铃就响了。
于思远透过猫眼一瞧,险些没认出来。
他急忙打开门,拉着纪峣坐在床上,又急又心疼:“你的脸怎么了?”
纪峣眨眨眼:“出柜被爹妈打的。”
于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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