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回视线,轻轻挑眉,一脸的迷惑不解,『约法三章?』
她的目光扫过他搁在大腿上的右手——胡乱缠着白色布条,却已然被鲜血渗透,鲜艳的红色,触目惊心;一道深深的口子,凸现出红嫩的掌肉、清晰可见,令人发怵;整个手掌,包括手指,都是血,沿着掌纹,蜿蜒成一道道血痕,有如沟壑纵横,惨不忍睹。
他是担心她、为了她才受伤的!
为了她,他才会狂冲过来,才会陷于被动,才会让夏心有机可趁。
想到此,她的心里有点难受,情不自禁地愧疚起来,『有治疗伤口的药粉吗?我帮你包扎一下!
』
她叹气,他是不会包扎还是对这伤口不屑一顾?
她担忧的表情、内疚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眼里,他的内心不由一阵激荡,『没有药粉。
』
她翻了翻白眼,站起身,旁若无人、熟门熟路地走向毡床,不一会儿,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长布条,放在桌上;接着,从洗漱台那边拿来湿布,小心翼翼地拆下染红的布条,再用湿布轻轻地擦拭,尽量避开深长的伤口,直到手掌恢复原本的肤色。
最后,折好长布条,缠绕在他手上,动作轻柔,裹得严实、清爽。
禺疆定定地凝望着她,她熟练的动作,专心的神采,柔婉的脸庞,芬芳的呼吸,夺目的光芒……她的一切,她浑然一体的魅力,惊艳、却让人如浴春风,让他惊讶、赞赏、心驰神往。
不意间,他的眼眸转而温柔、深沉,内心急剧地奔啸。
『好了,我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要想好得快,一定要敷上治疗伤口的药粉或者草药。
伤口结疤之前,不要碰水,记住哦!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好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温柔,亲切,调皮。
他稍稍转移身躯,转离开桌子,在她转身即将走开之前,探手抓住她的胳膊,猛一用劲,把她硬拽回来,让她背向自己稳坐在大腿上,大手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紧紧拥住她的娇躯。
她尖叫一声,恼怒于他的轻薄与侵犯,拼命地挣扎着;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酥痒难耐。
他沉魅地开口道,『不要动,不然,你还要帮我包扎一次!
』感觉到她乖乖地不再反抗、安静下来,他知道这种机会来之不易,低沉道,『就一会儿,好么?』
他的嗓音仿若耳语,轻柔而深沉,深具催眠效果,诱惑着她。
她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轻轻的。
他微闭眼睛,在她的秀发上、后颈、侧脸等处轻轻的摩挲着,眼眸深处涌动着深切的欲望暗潮,放松的脸孔上弥漫开一片迷离,『深雪,告诉我,你担心我手上的伤,是不是?嗯?』
沙哑磁性的嗓音,魅惑沉稳的语气,『你在乎我,心疼我,是不是?告诉我,嗯?』
他的温柔包围与深情耳语,一点一滴的蛊惑着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后颈,酥麻,火辣,瞬间传遍全身;他炙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再加上高温,她顿觉浑身烧烫,脊背上汗流如大雨滂沱,『不——不要这样……』
『不要说话,嘘——』他不要听到她否定的回答,不要听,他只要现在,摩擦着她滑腻的脸颊,拥抱着她淡香萦绕的娇躯,感受着她的温顺与柔软,就这样,不要放开,天荒地老……
而接下来三个夜晚的同床异枕,却是泾渭分明、互不侵犯,两人之间相安无事。
她答应他,住在他的营帐;他答应她,遵守她的约法三章:第一,毡床划出三八线,不能越界;第二,他不能碰她一分一毫;第三,各做各的事,不要多管闲事!
他清楚地记得,她说出这三个条件时的表情,娇俏而淡漠,高傲而疏离。
他知道,如果不答应,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会以自己的性命要挟的。
第一次交易的时候,她就已经干出这种事了,她是一个敢做敢为的绝然女子,宁愿死,也不愿受人胁迫!
虽然这三个条件对他不利,他很难施展征服的攻势,不过,来日方长,他就不相信她没有弱点。
只要能够近距离地观察她,他一定可以揪出她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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