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林部落与邪马台部落有交易,用弓箭换取粮食的过程中,邪马台便能知晓这处的海岸情况。
另外,每年小部落有向大部落献奴隶的规矩,长此以往,小部落零落、合并,不停迁移。
相反的,即使邪马台内斗不断,势力也越来越足。”
王葛轻点头,表示明白。
邪马台一直为立女、立男为部落王而争斗不休,每次殴斗后死伤人口、损耗战备,自然得向小部落索取。
这时一兵卒向山容汇报,撵走的倭奴徘徊在丛林另端,已经有饿晕的了。
兵事上,王葛不管,她的任务是察验投雷机的制造。
桧木坚硬耐磨,这便是晋军选择从此片海岸登岛的原因。
匠工伐木,倭人俘虏清理林中污垢,三天后桧木林总算干净,能随意走动了。
这夜,临时渡口很是喧吵,兵士们白天忙碌,天黑后仍有精力比武、跑马。
司马晞很想跟中军的兵士较量,扳回名声,可是没人应他的挑战,令他空负力气无处使。
他愈发仇恨的王葛就在不远,她远望海面,想着桓真现在哪里?周将军他们找到邪马台部落位置了么?根据文书所写,九州岛之北有数十部落,晋军会跟这些部落起冲突么?再有就是,“汉倭奴国印”
在邪马台么?
海风凉,钱娘子给王葛披上氅,问:“回洛阳后,你真的要去国子学念书了?”
王葛点头:“好在君姑说了,不论国子学、太学,都是岁数大的弟子居多。”
钱娘子:“你才多大。
去念书挺好的,踏踏实实歇几年,你和桓郎君也该要孩儿了。”
在钱娘子、南娘子跟前,王葛不必装害羞,她笑着道:“其实我更想去太学,那样就能常和阿荇见面。”
“荇郎君十三了吧?”
“对。”
“年少得志,令多少人羡慕,听说不少人在打听荇郎君。”
“是有问到我姑舅那的,学业为重,过两年再说吧。”
在王葛心里,十三岁的阿荇仍是孩子。
不过世事变化真是玄妙,短短两年,谢据和卞恣定了亲,司马南弟也终于如愿嫁给了刘泊。
回营账躺下,王葛一时半会睡不着。
她有多久没思虑前尘、没思念王南行了?如果回忆起的前世不是虚假,那她的穿越可真是奇上加奇。
王南行始终是王南行,而她只是对方的篾刀?
更匪夷所思的是,半年前王葛因公事去将作监,在那看到一颗红豆树,树下大缸里有条鱼,鱼头总朝着南。
她奇怪而问时,陪同她的桓宗匠告知原因:自从桓帝继位,就命人寻来特殊的饵石,能散发鱼喜食的饵味,喂久的鱼就始终头朝南。
王葛当成趣事听,恰有红豆掉落缸里,鱼转头,桓宗匠道:“成帝当年养的奇鱼,活了三十余载,知道奇在哪么?那鱼年年月月,头向南行,有一日突然头尾相换,紧接着就……”
就是那个时候,王南行和林下的所有往事在王葛脑中补全。
她很悲伤,但那时起的悲伤,无关林下了。
王葛就像一个旁观者,哭得死去活来,心疼也好、遗憾也罢,从此后仅为王南行。
王葛翻个身。
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自己是篾刀转世为何说不通?不过,如果前世因篾刀长久陪伴王南行,最后又被对方的血浸透,才拥有了王南行的部分情感和记忆,那刻刀呢?
王南行还有一把珍爱的刻刀!
刻刀有无转世为人的机遇?
虎犁船上,桓真瞬间被袁彦叔扛过肩,头脚颠倒摔在甲板上。
“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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