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真和铁风过来王家时,一进院门就闻到香气。
贾妪这回亲自持灶,揉面时就搀上胡麻,表层洒的更多,每张饼熟了后,稍蘸盐水,在釜底将饼皮烙脆。
桓真自当了乡兵,顿顿都吃不饱,今早领到的麦饼有糠皮,领到时凉的梆硬,铁风一直揣在寒衣里捂。
俩人空腹而来,乍闻饼香,都忍不住嘴馋腹鸣。
二人在灶屋狼吞虎咽吃完,来到次主屋时,王荇已经很自觉的习了一会儿字了。
姐弟俩将屋里有光亮的地方平分。
铺上两层草席,王葛无法画线,开始制规。
桓真过来,让王荇继续写字,他走近王葛,看她用带着棱尖的石块在木板上刻线段。
她先刻横直,数足长度后,在横段中间位置往上刻,数足高度,再在竖线顶端往下方横线两端画边角。
桓真赞许的点下头,这确实是制此种固定木规之法。
他回至书桉,说道:“阿荇,今日教你算数。
这个木牍上,是我写的九九表,以九九八十一起,二半而一止。
王小娘子也可旁听。”
“是。”
王葛早知古代有乘法口诀,听桓真将牍上之字念完后,明白了,和前世的口诀基本一致,就是排列顺序相反。
另外,牍上的数字写法,“廿”
代表二十,“卅”
代表三十,“卌”
代表四十。
如往常一样,桓真只整体念一遍,然后分成三部分教。
由九至七,为第一部分。
他念一句,王荇看着木牍跟一句。
三次后,王荇自念。
又三次后,开始背诵。
王葛看阿弟负手而立,一边吸鼻涕、一边装老成、一边背错双眼发虚的样子,咋看咋觉得可爱。
啪!
她左手背被桓真敲了一竹尺。
“阿荇停下。
王匠工笑的如此欢喜,想必已经背过了,我等听王匠工背。”
桓真把木牍一扣,防备王葛偷看。
竹尺在他另只手心中轻敲、轻敲,这分明是在蓄力啊!
王葛盯着竹尺,开口:“九九八十一,八九七十二……五八卌……二七十四。”
她故意结结巴巴背完,铁风在后头冲她点下头,告诉她都背对了。
王葛刚眉眼一弯,桓真就训王荇:“看到没?你阿姐只教几遍都记住了,你呢?是没吃饭还是昨宿没睡?站直!
鼻涕擦掉!
哭甚?继续背!”
屋墙外,王蓬刚蹑手蹑脚过来,继而蹑手蹑脚离去。
吓死了,还以为能听典故,没想到从弟又被狠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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