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却没带兰芽至“观鱼台”
,而是到了“半月溪”
。
雅致园林,因院中一弯碧水形似半月而得名。
花木亭台俱小巧而别致。
初礼将兰芽让至屋里,只躬身指着书案,说:“请兰公子先行作画,奴婢这便去请大人来。”
“画什么?”
兰芽问。
“大人说,请公子将那晚在教坊司的见闻都画下来吧。”
兰芽忍不住冷笑:“那夜那样多人,那样大的地方,又是那般繁杂的亭台轩榭,大人竟我画下什么来!”
初礼依旧娴静雍容,不卑不亢说:“这便全凭兰公子自行决定。”
兰芽略忖,便笑:“大人的意思,竟是用这幅画来做对我的考察?画得好了,大人便会现身;画得若不合大人的意,大人便不会见我?”
初礼也不避讳,只静静躬身:“公子聪慧。
大人一向最喜蕙质兰心之人。”
初礼说罢便走了,“半月溪”
静了下来,所有无形压力都凝聚到了她笔尖。
她明白,司夜染一向强调,所有都只握在他掌心,从不由得她来求得。
她死都不能,她想曲意趋奉,却也不得被立时接纳,总要合了他的心意才行。
可是想想,那晚所有,他究竟想看她画什么?
☆、71、你竟是谁
实则一闭眼,眼前唯有一人。
月光水色,白衣独染……却因为她,遭受那般际遇!
所以,司夜染想看的定然不是她画那人。
可是那晚除了那人,她还能记住什么?
兰芽立在桌边,屏息凝神,让自己的心暂时脱离慕容——终于,那晚都隐于夜色中的其余众人,缓缓地清晰起来。
比如水边饮宴众人:礼部尚书邹凯,左右列席的司部官员,彼此喁喁耳语,仿有不可告人;
比如她独拥五男高坐时,俯首即可看见的楼下众人:当中有三两个,仿佛曾是爹爹故友。
既是官员,却微服而至,似有所窥……
官场纵横,人间风云。
那个夜晚的教坊司,渐渐汇总成为一幅画卷,立体展现在她脑海中。
哪里是集中的主题,哪几个人当重点勾勒,一时间竟都已分明。
她微一思忖,便下笔画去。
她方才太过凝神,不知背后暑假彼端,早已有个人在无声打量她的一思一动。
心定,笔快,兰芽笔走游龙,不多时便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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