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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摸了摸手里的僧袍:“我那婆婆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
可是我其实还记得些事情,我那个家里,有爹,有娘,还有个弟弟。
我记得那时候,家里头还有个桃园呢。
三月里,桃花就开了,我娘抱着我到院子里摘桃花。
小小的一片,放在我头上……”
夏泱泱扬起头,半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甜笑,“还有,我跟我弟弟在园子里采黑星星……小小的一串儿……那味道我还记得。
不小心吃到酸的,涩得人打哆嗦。”
她说着说着,就真得哆嗦了一下,皱起小巧的鼻子,好像真的吃到了酸果子。
宗景舔了下嘴唇,觉得口舌中也有些酸酸的,满是酸果子的汁液。
夏泱泱睁开眼,不经意地拨了一下耳前的碎发:“其实我弟弟也听不见声响儿。”
她的耳朵本来是藏在鬓发里的,手指拨动耳前的碎发,才在人前羞怯地露了个行迹出来。
小小的一枚,轮廓是圆圆的。
原主家人说这耳朵是福薄之相,宗明那家人也这么讲,可是这“福薄”
的耳朵,长得却格外可人,让人想捏在手中把玩。
她指了指耳朵,又摸了摸嘴唇:“跟小师父你一样。”
宗景抬起好看的眉毛,眸子里满是探寻。
白云寺是个小寺,山脚下也就那么丁点儿个地界儿。
宗景没见过世面,也不认识其他的聋哑人。
但是夏泱泱没再讲她弟弟了,望着宗景,慢慢地说:“小师父,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起我弟弟。
他要是活到现在……是不是也有这般高了……小师父,你就当我给我那苦命的弟弟做个衣衫成不成啊?”
她说话的时候,泪水就打湿了脸庞,落到她的颈窝里去。
待久了,这小屋就显得有些闷,夏泱泱拾起旁边的扇子,手松了松衣衫的领口儿,挥着芭蕉扇往衣裳里边扇风。
她又把衣衫从束腰里提拉了出来,原来上身也只着了个短褂子。
山野之人,衣着本也不似城里闺秀那般讲究,干干净净,又蔽体即可。
芭蕉扇一扇,又把上身这短褂子扇得里边全都被风鼓了起来。
夏泱泱扬着脖子,她这脖子生得倒是长。
原主干活儿多,肩头紧实,皮囊下也没多少软肉,手一动,锁骨和脖子上的美人筋显得格外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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