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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他最后的结论是:父亲如今分明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折磨他的机会,不让他蜕层皮怕是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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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虞绍衡很早就回房了,沐浴后躺在床上,借着灯光良久地看着一张笺纸。
叶昔昭歇下时,瞥见笺纸上只写着几名官员的名字,这才知道,他是在看着纸张出神。
轻轻摇了摇他手臂,叶昔昭问道:“是太夫人给绍筠选出的人家?”
“嗯。”
虞绍衡无声地叹息,“娘说我若是无异议,便选出一家,尽快着手此事。
竟是决意如此的样子,不是太仓促了么?”
叶昔昭又问道:“你看了这么久,是棘手,还是心里难过?”
“两者都有。”
虞绍衡丢下纸张,侧转身形,下巴抵着她头顶,“娘不知道萧旬夜入侯府的事,却已急切慌乱起来,怕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可如果真要出什么事,怕是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预感如果能够避免一些事情就好了,可惜不能,它通常只是在事发时得到验证。
叶昔昭轻声说出自己的看法:“你都这么说了,那要不要静观其变?其实靖王那边又能怎样呢?他们又不能强迫侯府同意婚事。
若是按照太夫人的意思,且不说会不会白忙一场,单是着手准备此事的日子里,谁心里都不会好过,觉得委屈了绍筠。”
“我总是希望,府中人都过得安稳如意,却从来不能如愿。”
虞绍衡有些失落,“这是不是我强人所难之后得到的报应?”
“胡说什么呢?”
叶昔昭抬脸看他,“还是说,你后悔了?”
“不悔。
只是想起了你之前的闷闷不乐,就似看到了绍筠日后的情形。”
他眼中尽是歉意,“怪我么?”
“怎么会。”
叶昔昭柔声宽慰着他,“绍筠不会似我以往那么傻,我们是她的亲人,看到的也只有她调皮出错的一面,所以才总是担心她的前景,但这并不能说明她不明白事理。”
见他是认同的,继续道,“我得了闲也多与绍筠说说话,看看能不能问出她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虞绍衡挂着一丝笑,沉默多时才说道:“明日我与娘细说分明,尽量让她将绍筠的事缓一缓再说。
还是弄清楚如今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嗯。”
翌日,叶昔昭始终在想的,都是要怎样让虞绍筠说出刻意隐瞒的事情。
要想套出实情的前提,必定要先与她自心底亲近起来,这才是最不好办到的。
正为这件事心烦的时候,许氏过来了,脸色很是憔悴,看起来是整夜未眠的样子。
进门落座后,直言道:“我与你有话说,将人都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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