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衡蹙了蹙眉,这番话,在这个午后,他已经听了不下十次。
叶昔寒继续重复着车轱辘话:“你钟情昔昭,她就该嫁给你么?只要合你心意的,就应该归你所有么?只为惊鸿一瞥,你就能不顾一切强人所难,别人呢?别人对昔昭,又何尝不是用情至深!”
虞绍衡对叶昔寒端杯,“喝酒。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叶昔寒随之举杯一饮而尽,之后才道:“没把话说清楚,你休想离开!
执意要走的话,别怪我招呼人阻拦,给你难堪!”
不喝酒的叶昔寒都是冲动暴躁,喝醉之后可想而知。
若非他以此要挟,虞绍衡才不会耐着性子陪他耗这么久。
对付醉鬼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把他灌得不省人事。
虞绍衡亲手给叶昔寒斟满酒杯。
叶昔寒却摇摇晃晃站起来,转到书架前,拍着额头思忖片刻,弯下腰去。
头砰地一声碰到了书架上,他闷哼一声,身形僵滞片刻,寻到了一卷画轴,回到桌前,丢给虞绍衡。
“是什么?”
虞绍衡懒得看。
“你看看昔昭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再看看她如今又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
虞绍衡展开画卷,看到一幅画像。
画中的叶昔昭,十来岁的样子,目光灵动,笑容灿若秋华。
画得很传神。
翩然孤鸿影,如花玉聘婷。
这是题字。
虞绍衡扫了两眼,料定叶昔寒绝不会有这般才华,再看落款,目光微凝。
作画之人,是唐鸿笑。
“看到没有?看清楚没有?”
叶昔寒笑意苍凉,“唐鸿笑在昔昭幼年就到了相府,早了你那么多年,且一直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你有什么资格横刀夺爱?”
虞绍衡似笑非笑,将画缓缓卷起,放到手边,不答话。
“知道年少时就钟情一个人的滋味么?知道痛失佳人的滋味么?”
叶昔寒敛起涣散的目光,凝住虞绍衡,“你不知道,可我知道。
我从十三岁就钟情一个人,可是十六岁时,她病重而去……于我而言,失了她,天下的女子就都变成了可有可无,谁都可以,可又对谁都不能再心动。
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锥心之痛,不会明白的……”
话题又被这醉鬼扯远了,虞绍衡只得出声提醒,“你想说什么?”
“放了昔昭吧。”
第一次,叶昔寒看向虞绍衡的眼神,透着祈求,“棒打鸳鸯,适可而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