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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王呢?”
“请王爷稍后。”
内侍轻蔑答着。
李隆基虽然恼怒,但也只是蹦出个咬牙切齿的“你”
字,强憋回了怒气,捏着玉侧开身子守立在外头候着。
他的视线随着婉儿的挪移而挪移,直到她没入了内殿门扇内,这才低声从牙间蹦出几个字。
“原来她就是上官昭容,与我想象的大不相同。”
婉儿入了内殿,眼见着里面灯火晦暗,依稀瞧见御榻上坐着人,猜想那即是李显了,于是便上前跪拜道:“婉儿参见皇上。”
“昭容妹妹,你来了。”
听见的却是韦后的声音,她掀开隔在中间的纱帐,略显局促地扶起上官婉儿,再焦急道,“你可算来了。”
婉儿见她神色慌张,嘴唇发紫,又忽见那帷幕之后又隐了一个女子,瞧着衣饰应然就是安乐公主了,遂惊惧道:“皇后,皇上呢?”
“父皇已经驾崩。”
安乐公主清清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挑起纱帐一角瞧着婉儿,“上官姑姑你神通广大,向来是极有主意的,能否再帮侄女和母后一次?”
婉儿瞬间手脚冰凉,一时回味不过她们的话来。
李显已死?他怎么死的,作为这两个人的父亲和夫君,她们竟然这般轻描淡写,还对外隐藏真相,难道她们是想谋朝篡位,难道她们也想效仿女皇来个女主天下?
不,她们不配!
虽然心里波澜壮阔,颠簸着,但婉儿压得住自己的语调,陪着他们演戏道:“既然皇上已经驾崩,婉儿亦无所依靠,幸亏皇后和安乐公主召婉儿回来,否则也不知道会在那个寸草不生的陵寝呆到何时。”
听到此处,韦后与安乐公主对视一眼,心想这上官婉儿果然识大体,不枉他们专程找她回来拿主意。
“你们秘不发丧是对的,为今之计,让婉儿给两位拟定一份诏书,让您的幼子李重茂作为皇位继承人,如此皇后和公主便可临朝称治,而后等时机成熟,我们再真正改朝换代。”
“现在还不是时机?”
安乐公主忍不住问,“本宫不能做皇太女么?”
“还不行,”
婉儿坚定道,“公主忘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此人有着左右天下局势的力量,只要她不答应,谁也别想做皇帝。”
“谁?”
韦后与安乐同时问。
只听婉儿正色分外清晰道:“镇国太平公主。”
长安城内气势恢宏的太平公主府,驸马武攸暨正在裁剪盆栽,忽听外头有人来通禀道:“临淄王李隆基前来求见镇国太平公主殿下。”
武攸暨蹙眉道:“他怎么来了,快请。”
于是迎面而来一个英俊的少年,一见到武攸暨便问:“姑姑呢?”
“我只是奉旨成婚,未曾见过你姑姑呢。”
武攸暨笑笑道,“不过你若要见她,就应该往南山别院去,前段日子捎信来说,她已经从漫折罗山回长安了,只是住在别院不曾回来过。”
李隆基听罢,又多瞧了武攸暨一眼,再复而行礼作别。
武攸暨是出了名的闲散,他未曾在意过自己名义上的赐婚妻子,也未曾在意过朝政,他一心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年年月月地去栽种一种叫做“思念”
的蓝色牡丹。
李令月的确是在南山别院,司马安也在。
李隆基到来的时候,司马安正欲起身回避,她又瘦了一些,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脸色也异常地难看。
“令月?”
司马安看着李令月按住自己的手,苦笑道,“你这个做姑姑的,怎么能让侄儿看见这些?”
“本宫不管别人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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