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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俨沉默了片刻,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色,情真意切道:“跟我来,我会让你明白。”
婉儿将信将疑地随着他起身,往一侧小跑而去。
明崇俨笑了笑,松开婉儿的手弯腰掀开一团蒲草,原来团团的蒲草下掩盖了一艘小舟,明崇俨跳了上去朝着婉儿伸出手道:“婉儿,上来,我扶着你。”
上官婉儿愣神,顷刻后望着他的眸子道:“你......”
“我原来还不懂为何你当初发那么大的火,后来读过你留在掖庭的小册子才明白,原来你小的时候一不开心就会想着去泛舟,可你身在掖庭无处可去,便只能躺在井边听声,幻想着你在小舟里摇荡,一片烦恼尽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独想与足以信赖的人分享,你分享给了我,我却告知了别人,所以你才会那样生气......”
明崇俨见她不来,于是叹口气跃回了岸上,卷起袖口从腕上退下一根刻着字符的银色链条,抓过婉儿的手放在她的掌心,继而抬首叮嘱道:“婉儿,无论何时你都要戴着它,一定要记住!”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公主
97唐隆之变
上官风极轻极缓地推开门扇,看着外头阳光洒入窗扉,她回头掩嘴笑着瞧了床榻上两个人一眼,上官婉儿和明崇俨还在睡着,他们两个都侧着身体,面对着面,额头相抵,手交握,一派和乐景象。
上官风由衷替自家姑娘高兴,自打这明崇俨来了之后,婉儿眉心就再也没有皱着过。
这姓明的身上有无数法力,一天变一个花样地逗着姑娘开怀,而姑娘的脸色也越发流光溢彩,风貌更甚从前。
昨夜这两个人下棋到深夜,但并非是传统的黑白子围棋,而是一种被明崇俨唤作“五子棋”
的新玩法,虽然规则简单,但玩起来着实不易。
上官婉儿在前头输了三局之后,凝眉稍加思索,再下一盘时,明崇俨已经招架不住,苦苦撑到十余步便偃旗息鼓节节败退,最后被婉儿击败。
而后再来一局,哪知道二人刚落了五子,明崇俨便叫苦不迭。
抓耳挠腮地开始咕哝,原来婉儿早就布好了局势,只等明崇俨落入连环圈套之中。
在一边观战的上官风也不经瞠目结舌,她早就知道自家姑娘在聪明绝顶,但也没想到她对新鲜事物也可以如此融会贯通,于是着实又钦佩了几分。
上官婉儿和明崇俨之间有一个约定,那就是谁输了就要在脸上画一只乌龟,再去厨房绕一圈做些精致的糕点来吃,一开始,凡是明崇俨提议的新玩法总会让他赢上几次,所以咱们的上官昭容美丽的脸色会被很不客气地画上短尾巴的乌龟,从容地在厨子们面前晃来荡去。
后来,那就都是明崇俨倒霉的时候了,他无法理解为何婉儿能在众人面前丢脸还那般镇定,在一次交谈之后,才从婉儿口中套出话来。
原来婉儿在掖庭之内如此被捉弄了不知道多少回,早已经习惯了被人冷嘲热讽,所以这些小伎俩也就不被她放在心上了。
他们两个日出吟诗作对,日落同榻而眠,明崇俨顶多只是在婉儿额前亲吻,并未逾礼过。
上官风也渐渐地对这些习以为常,也与他们容在了一起。
这两个人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般,闲云野鹤,日子虽然普通平凡,但对比前半生的血腥斗争,自在惬意了很多。
上官风庆幸婉儿离开了宫廷,离开了政治斗争中心,但她猜不到的是,虽然婉儿立意远离麻烦,但麻烦却不曾放过她。
景龙四年,一队人马由长安宫驰骋而来,中宗李显为了避开武则天的影响,已经下令将都城重新搬迁回了长安。
这些人一来便在行宫内找到了婉儿,幸而得上官风通报,明崇俨已经早早地躲在了暗处。
“皇上命昭容回宫,”
一个内侍尖声尖气道,“请昭容收拾必要的细软随我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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