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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时光是这么残忍的东西,可以把记忆中的美好统统染化外表光鲜依旧内心却腐烂看不清面目的人类。
秦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殷流亲如闲庭漫步般在会场穿梭,看到他宛若一幅主人家的样子与往来的客人们寒暄,不由就凝着笑意给良吟解惑:
“那小子是殷家家主殷恒的弟弟殷书的独子,也就是今日订婚这位的堂弟。”
难怪,原来殷流钦竟是殷清的堂弟。
只是既然他也是出生豪门,又如何会沦落到离岛上?
良吟可没忘记自己有次被秦牧追赶时撞入包厢看到殷流钦被一个大腹便便的肥猪压在身下的情景。
“他父亲殷恒去世之后,他就在殷家失踪了。”
提到“失踪”
二字,秦墨眼底的笑意颇耐人寻味。
良吟闻言眸中浮现一丝了然。
这些豪门世家的阴私,一个孩子在幼年时便失去了依仗,想来从富贵之巅被踩落到尘埃,少年时代的殷流钦心性大变也是正常。
只是,这些,个人际遇的不平和悲戚却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更何谈是曾经当做同伴的自己。
不时有人过来与秦墨打招呼,良吟只是站在一旁,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她今晚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宴会的入场口,一个身着火红色曳地长裙容貌绝世的女人正缓缓往这边走来。
女人唇红如火,眉目如黛。
眼角眉梢挂着的冷意使之在妖娆之上又多了一重妩媚。
杨柳腰款摆迎动,着金丝坡跟凉鞋的玉足步步生莲,女人每走一步便吸引了身旁一大半男人驻足观看。
只是一个眼波流转间就已令男人们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这就是媚骨天成的尤物身上的绝世妖娆,这世界男人万千,所得抵挡的不过那么几个。
秦墨在女人出现时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即又看向身侧抱着他手臂的良吟。
看着小女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艳丽的女人,一时间心头突然生出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竟觉得这两人很相似。
简直,宛若一人。
秦墨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再抬眼时不由便失笑了一下,奇怪,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他怎会觉得相似?
良吟的在看到前世的自己像这里走来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都不能思考。
她能够感觉到女人周身围绕的那股浓烈的绝望和悲愤,也能感受她心底的苍凉和无奈。
一步错步步错,原来竟是真的,因为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声名狼藉的过去,所以在她决议抛开所有,在她想洗尽铅华只为了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时,那个说“不在乎你的过去只想要把握你的未来”
的男人是注定会背弃她的。
因为从始至终她在男人的眼里不过都只是一个无聊逗趣的玩物,有谁会在意一个玩物的感受?
她很累,真的,在看到被人群围在中心的殷清和他未来的妻子时,她瞬间觉得自己过来这里只是一场笑话,天大的笑话。
“嫣红,你瞧瞧,这就是你当初为了他死活要脱离我的男人,他就快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你觉得值得吗?”
女人身侧一身黑色西装面容阴翳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嗤笑的意味。
值得吗?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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