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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救赎还是自救?
魏皓仁不是束手待毙的人,与其等着活埋,他会选择顽强挣扎,哪怕陷入得更深,也总比没有努力过好。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藜也不知道。
她坐在滑雪车中,集中了所有的精力全力在雪中寻找,每一个黑点都会惹得她一惊一乍,然后再深处脑袋去看。
旁边的魏禄无暇他顾,开着滑雪车在暴雪中艰难的驾驶,偶尔扯住太往外的杜藜:“别掉下去了!
你进来些……”
杜藜不敢看手机,她只觉得脚板都成了冰块,而双腿压在椅子上冻麻了似的。
出来寻人没多久的她都这么冷了,更加别说埋在雪里的魏皓仁,越想越急,可还要忍着不让人看出她的焦虑来,太过于脆弱只会让其他人更加担心。
相比杜藜,魏禄和魏辅才是魏皓仁的家人,还有一直在等待消息的魏家老人。
她得忍住,必须忍住!
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她只能一遍遍摘下滑雪镜,擦干净了再带上,然后再蒙上一层热乎乎的水汽,又摘下,反反复复,最后眼泪水都变成了冰凉的。
她鼻子抽抽,盯着滑雪车中导航仪上的某个光点,那是魏皓仁所在的位置。
明明还有内部通讯器可以通,她却不敢拨打。
若是将最后的联系工具都耗光了电源,她又去哪里找他。
身边不时有艳红色滑雪衣的人从身边过去,那是滑雪场特有的教练服装,方便大家在雪中辨认。
现在,那些红光就是魏皓仁的生命之火,一点点的往那个地方聚集过去。
这个时候,杜藜才觉得自己真的没用,如果她也能够滑雪,一定独自飞了过去,哪里还有呆在这笨笨的滑雪车中稳当前进。
“找到了!
找到了!”
内部通讯器中突然几声疾呼,惊得杜藜要跳了起来,滑雪靴子搭在车板上,噔噔地响,就像魏皓仁心脏跳动的声音。
杜藜喉咙哽咽一声,只想哇哇大哭,可她还没有见到他,还没有到他身边。
电话中乱糟糟的,各种语言夹杂在一起,伴随着或大或小的犬啸声,然后是英语的统一:“一、二、三……起!”
地口令,层层叠叠的蔓延过来,潮水般的将她给笼罩住。
她几乎要冲了出去,伸出头的身体怎么也推不开车门,咬着牙沉闷的发出抗议,魏禄吓住了,一手使劲抓着她的手臂喊她慢点,一手已经打开保险栓帮她推开门。
一步一个深深的坑,一步就是一滴泪,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甩开那眼镜,跌跌撞撞边爬边跑的冲了过去,喉咙里面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喊也喊不出。
周围陆陆续续的聚集了众多的滑雪车,教练们穿着厚重的衣服合伙笨拙的移动了点树干,从这处望去,只能看到高高雪推上,一点点的深蓝被雪花侵染成了黑,几重发丝从那里面刺出几簇来。
杜藜想要尖叫,捂着唇,使劲的控制自己不要太靠近,大家都在忙活,她不能添乱子。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跑到一辆滑雪车中,暗下了内部通讯器的号码,一直响一直响。
他没事,一定没事!
内部通讯器被绑在肩膀上,震动的时候自然会惊醒他,只要还有一点生气,他就能活着。
杜藜捏着那金属小盒子,手套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雪花糊在了手指上,又融入了手心里面,跟汗水搅在一处,由热变冷,又由冷变热,原来是雪中带着的泪,滚烫的落在键盘上,她喃喃地喊对方的名字,捧着那东西贴在唇边,似乎这样就能够靠近他的耳膜喊醒他。
魏禄回头的时候就只看到哥哥守护了多年的女人跪坐在雪地里,头埋在双手中,成了虔诚教徒的祈祷雕塑。
落雪的细小声音中,几辆滑雪车用粗绳绑住树干拖开的声音都被无限制的阔大,那人的头越埋越深,山谷中一阵风出来,她就摇摇欲坠……
突地一蹦,大叫一声:“皓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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