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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四周,有一桌人最多,便拉着靳陶走过去。
这桌玩的东西叫牌九。
牌九每副三十二张牌,正面所刻的点数从二到十二点不等。
通常由四个人玩,点数最大的人为赢家。
我仔细打量牌桌上的四个人,问身边的靳陶,“这四个人你认识吗?”
“你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认识?”
“你到左边那个人身后去,看看他的掌心有没有茧子。”
“你想干什么?”
我低声道,“这桌子上的四个人,上下右都很容易看出来是朝中的文官。
因为他们长年握笔,所以中指的第一个骨节有很厚的茧子,衣服的里襟用的也是文官才能使用的深紫色。
但从长年握笔,出门不换里衣这两点来看,他们并不是什么大官,大概只是书职。
只有左边那个人,右手中指并没有很厚的茧,里衣的颜色也很随意。
我从他的坐姿推测他是一个武将,如果他手心有茧的话,基本能够断定他是宫里羽林军的人。”
靳陶微微张了张嘴,追问道,“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他的靴子是用一种特殊的革做成的,这种革因为质地牢固,穿起来又舒适,所以民间的布商一般都会卖给宫里,由官办的制鞋坊做成靴子,分发到戍卫京师的军队。
我之所以断定他是御林军的人,还因为他佩的那把刀,刀柄的顶端刻着一头狮子,看见了吗?”
靳陶没有去看那个人,反而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打量着我,“他是羽林军的人又如何?”
我自顾说道,“徽商在所有商团中的实力,只能排到末次。
这次和其它商团竞投宫里的物资,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但如果能多了解一下宫里的情况,或是采购司官员的癖好,也许会有一点帮助。
御林军戍卫皇宫,对宫中诸事应该了若指掌,搭上这条线,不就多了一个情报来源了吗?”
靳陶不满地说,“我是九州商会的班首,我可以让信子……”
“别做梦了!
洪大爷是京商的大行首,他的地位不比你这个南班首高?他虽然是徽商出身,但在如今竞争的前提下,你能得到什么好的情报?”
靳陶闭了嘴,忽然又悠悠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吗?从你那次在国色天香拆穿我的手下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熟悉。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猜测这种熟悉来自何处,直到今天我才恍然大悟。
你知道你有多像大行首吗?在洞察力方面,在思考问题的方法上,几乎是如出一辙。”
我不耐烦地说,“谁要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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