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
不知为何,诸鹤突然间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然而还未等诸鹤开口去拦,相锦便已经先一步说了话。
染着腥红的念珠在他指尖一颗颗拨动,或许是因为夜色已深,相锦的话中也透出了种伤人入髓的寒凉。
那寒意似乎比方才屋外的深露更沁骨几分,只区区一句,就让晏榕顿时失了所有血色。
灯盏之中。
相锦眉间的那颗血色朱砂像是染了疏离而高高在上的悲悯,薄凉又枯寂的向晏榕。
“太子殿下年纪尚浅,或许尚未见过。”
相锦话语极短,像是轻描淡写。
他薄薄的唇微微启了启,“在楼将军年幼之时,先帝宫宴之上,臣曾有幸在楼将军颈间过这块玉牌。”
殿内气氛一下子静到了极点。
仿佛就连烛火都停止了跳动。
相锦的神色中有种与尘世并不相连的厌色,目光落在诸鹤身上,却又陡然暖了几
分。
“这玉牌无论糖色,雕工,皆是万里难挑。
若是小僧不曾错,这块玉牌正是楼老将军与夫人留给楼将军的传家之物。”
他念了一句佛语,缓声道,“太子殿下若是有疑,拿去与楼老将军一对便知。”
诸鹤“”
诸鹤“”
凉凉的夜色。
凉凉的玉。
凉凉的鹤鹤。
凉凉的心。
对于从不尴尬的诸鹤来说,这实在称得上鹤生头一次的体验。
他甚至一时间张了张嘴,在向晏榕的时候,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面前的晏榕,面色实在太难了。
要知道。
这么多年以来,就算在南疆呆了两年之久,每年燕都举办花朝节,晏榕却依旧能以绝对的人气和鲜花获得量在众多备选青年才俊中拔得头筹,俘获最多老百姓的欢迎。
这其中除了晏榕本身的身份原因,还有他的气质加持,更离不开的便是晏榕那出色极了的五官。
与诸鹤过于妖异而不为多数正直老百姓所喜的面容不同。
晏榕五官的美是最能被众人所接受和喜的那种特质,既出挑但不张扬,艳丽而不妖,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然而此时此刻。
那张以往无时无刻都能温润如玉的脸却连阴郁之色都已经掩藏不住。
浓重的戾色像是被拉开了闸门,只一瞬间便吞噬了晏榕眼中所有的温和。
诸鹤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解释一句。
而还没等他开口,晏榕面上的阴冷便顷刻间全数被盖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瞥只是诸鹤心虚中产生的错觉。
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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