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与沈慕之对视一眼“灾情严重,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太子殿下想必是听了外界的谣传。”
周成身形肥壮,官袍在身上都走了形。
他浑身的肉随着笑意一抖一抖,“江北虽有水患,但近来已经好转。
殿下您瞧,这不是一片生机勃勃之景”
晏榕敛起神色“不止水患,恐怕还有水患引起的饥荒与瘟疫吧”
周成的眼睛被横肉挤得只剩一缝,矢口道“殿下心系江北,实乃百姓之乐只是据微臣所查,江北并无饥荒瘟疫,殿下定是听了小人的不实之言。”
此话一出,晏榕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一旁的沈慕之笑了笑“殿下难得前来江北,总不好空手而归。
还望总督带我们四处转转,全当是视察民情了。”
“这好办”
周成眼睛一转,立马应了下来,“只是这天色已晚,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不如微臣先带殿下与沈学士前去鄙府休息,咱们明日再议”
江北总督府建得坐北朝南,顺风顺水,门口两座威武的石狮子昂首挺立。
洗尘宴后,府内的侍卫送晏榕与沈慕之回屋休息。
侍卫刚走,晏榕便一拳重重拍在了桌上“岂有此理”
沈慕之轻声一叹“殿下息怒,是微臣失算了。”
“这如何能怪你”
晏榕紧拧着眉,“江北的灾民四散奔逃,连燕都都已知晓此事。
谁成想这江北总督竟是竟是这般鱼肉百姓之徒你注意方才晚宴的食材了么”
沈慕之点了下头“皆乃珍馐,不乏鱼翅熊掌。”
晏榕“民间饿殍遍地,孤却在此”
他停了片刻,“真是荒唐”
沈慕之道“殿下有何打算”
晏榕深深吸了口气“敌众我寡,不得不从长计议。
先派探子偷偷去查,必要时”
“需向摄政王求援。”
沈慕之不知想起了什么,垂了垂眼,才接着道,“殿下,若我们情况危急,为了不落口实,摄政王必将派人前来。”
晏榕紧抿着唇,微顿了顿“孤明白。”
夜凉如水。
晏榕在床上辗转几许,却依旧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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