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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痛地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一边。
"
可是你竟然是司马回雪,竟然是那个司马家族里最出色的女儿......这样即使我们再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这被人误解冤屈的一切......我想要保全你,可是我也痛恨着自己这样无原则的妥协;即使我可以将那些奏章、那些妄言议论置诸脑后,我也永远无法忘记那些被坑杀的人们,无法不去介意天下万民的指责......"
她哭泣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该为自己辩解,但她也知道其实他是了解那些她没有说出口的话的;她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即使他的心是倾向于她的,但简简单单的一个"
司马"
的姓氏,已然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再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倘若她说她是冤屈的、她是清白的,只能徒然使他悲伤而已;这改变不了他人对她的既定成见,也改变不了天下万民对她的无情指控!
她泪流满面,胡乱拿衣袖擦拭着自己的脸。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忽而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绢帕,亲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迹。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好象她忽然间变成了一尊易碎的艺术品,他舍不得放一点力在她身上。
他很认真地擦拭着,动作是那样细致,她的脸颊、眼角、鼻翼、唇边......他每一处都不曾漏掉。
她在他的动作之下战栗了,眼中涌出新的泪水,却强忍着不敢让它掉出来。
他终于长长叹息了,放弃了擦干她泪水的举动。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久久地凝视着她。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以为他要吻她了,但他最终还是压抑了那股绝望的热情,只是以指尖轻轻勾画着她的脸颊、描绘着她的五官,在她唇角流连不去。
"
你听过这一首《怨歌行》吗?"
他突然问道。
傍晚微凉的风穿梭过庭前,吹得路旁参天的古树枝叶随风摇摆。
那晚风也吹起了他们两人的发,但这一次,他们的发没有在风的播弄下,偶然地纠缠在一起。
"
纨扇如团月,出自机中素。
画作秦王女,乘鸾向烟雾。
彩色世所重,虽新不似故--"
他深深地望着她,望进她的眼底,在那里看到了一丝了然的情绪。
"
窃悲凉风至,吹我玉阶树......"
她接口道,目光有一瞬转向他们身旁的树。
那茂密的树冠被风吹落了一些叶子,飘飘荡荡地落下来,坠于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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