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份气派,已是同为芮家东床的董某人拍马难追。
“好了,今天我有点累了,丹青,你也回去休息吧。”
慕容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掌在丹青的头上虚虚一拂,指尖拈起一绺发丝顺势滑下,最后送回鼻端嗅一下。
“我喜欢这个洗发香波,”
他说,“也喜欢看到你的笑脸。”
他再也没有碰过她。
丹青每天穿行在这片区域的两座小楼之间,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
时间如水般流逝,夏天早已经过去,秋天也已经接近尾声,早晚的凉露,肃杀的冷风,还有飘零的落叶,都昭示着冬季的来临。
丹青伸手接住一片旋转着缓缓飘落的梧桐叶,抬头看看早已枝桠皆秃的树形,一时心神恍惚起来,只觉得胸口空空荡荡,脑中也空空荡荡,无悲无喜也无嗔,好像所有的牵挂与羁绊都不复存在,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空,一次梦魇,只需一睁眼,就可以看见父亲温暖的笑颜。
如果这真的只是个梦,那该有多好。
丹青摇摇头,努力不让这种悲秋的情绪控制自己。
“嗨,颜丹青,”
她对自己说,“你已经够幸运了,情况并不像想像的那么糟对不对?不要放弃,要坚持下去。
加油!
加油!”
如今,她与慕容先生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奇特的默契关系。
不,并不算纯粹的友情,这种说法既不准确又矫情。
然而,它又绝对非同爱情。
它有点儿类似亲情――彼此关心,又相互信任,这种感觉仿佛私藏在某处的珍爱之物,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打算与人分享,即便自己也不是时时翻看检视,然而心里却知道它安全妥帖的在那个地方,一想起就有种充盈感和踏实感。
然而它又超越亲情,比理所当然的血脉情结要多出几分珍重和尊崇。
因此维持距离,也保有各自独立的人格。
“丹青,你是一个梦想,”
慕容聿瑾说,“你对我而言,是一个美丽的憧憬和希望。”
丹青其实并不懂得他话中潜在的涵义,但她辨出其中的真诚况味,因此也报以坦然明亮的微笑。
“谢谢你,慕容先生。”
“为甚么要谢我,”
他和蔼地问,“是我让你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你不恨我?”
“不,慕容先生,是你让我重新体会安稳踏实的滋味,这种味道在父亲去世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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