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丹,”
终于,芮哑着嗓子低低道,“我以为你知道……”
不是梦!
这难道不是梦?
丹青惊骇地推开芮意欲相扶的手,从地上爬起来飞奔着下了楼梯,在底楼她看见苏珊斜斜伏倒在软椅上,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倒,脸庞上微微闪光的也不知道是珠光还是泪光。
她飞奔着离开“衣露申”
,一直跑到胸口剧痛无法喘息才软软跌坐在马路牙子上。
任由路人侧目,丹青将头埋入臂弯,眼泪潸然落下。
因为走得太急,放着手机和钱包的背囊落在了“衣露申”
,举头四顾,周围环境陌生,也不知道具体身在何处,身上又仅剩几枚硬币,茫然中丹青找到一个书报亭设有投币电话,不由伸手拨通了朱也的手机。
朱也听到丹青的声音又惊又喜,但很快察觉那边情形有异。
“你在哪里?书报亭?甚么地方的书报亭?……不知道?好好,你别急,告诉我你看见甚么建筑或者广告标牌……好好,我知道那个地方,等在那里哪儿也别去,我很快就到,好吗?好吗?”
朱也赶到的时候丹青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略略整理了下仪容,她努力展露一朵微笑,避开朱也焦虑的目光,只说忘记带手机又遇到小偷丢了钱包,一路追到这里迷了路才只得找他救急。
朱也当然不信。
面前的少女分明神情萧索,模样也不似平日整洁得体,鼻端更有微醺酒气,究竟发生了甚么?
他又痛又悔。
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想念丹青,多少次他都想拨电话给她或者亲自跑来看她,但又一次次地退缩了。
是的,他是有他的理由。
可是,他依旧不能释怀,因为归根究底他之所以没有做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懦弱。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与颜丹青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走过路过,哪怕再刻骨铭心也不过如烟花绽放,瞬间辉煌,所以他克制、克制、再克制,终究选择了袖手旁观。
但是天知道,还有他自己也知道,只要丹青的只言片语,哦不不,甚至只要她一个眼神,他愿意为她引颈马前。
现在,她就在站在他的面前。
俏生生如亭亭青莲临风若举在静湖中央。
如果可以,他真想伸手揽她入怀。
他记得那个柔软纤细的身躯,既脆弱也倔犟。
唉,他是那么的――爱她。
回到家,丹青放满一缸热水,整个人沉入水底,直到心口胀痛难当才“嘭”
一声探头露出水面,相当烫的热水已经将全身肌肤都泡得发红起皱,她意犹未尽,又拿起毛巾狠狠擦洗至血丝迭出才颓然罢手。
不,不应该是这样!
丹青悲哀地想,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没听说过有这种人的存在,而性取向本来就属于私人选择,事实上就连同性恋者自己也只是身不由己,不,这甚至不是一种罪恶。
如果要说谁有罪,世人降临人间时都已背负原罪。
是自己不好,太迟钝,又不够检点,才会造成这样的尴尬局面。
芮本身并没有错。
苏珊呢?她究竟知不知道?又或者干脆就是她故意设的局?可是她又为甚么那样做?
而以后,颜丹青又该何去何从呢?第19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