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某搓搓手,“我有没有说过?我有个女儿和你一般年纪。”
丹青张大眼睛,随即释然,是啊,像董某这样的中年人,有妻有儿再正常不过。
董某很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只差一点点,你就是我与沉香的女儿,唉……”
这话听来熟悉,是了,早先他就说过。
丹青脱口而出,“妈妈说过,她在我这个年纪差点与人私奔……”
董某黯然地笑,“是,那个人就是我。”
那么后来究竟发生了甚么?是甚么令两个相爱的人从此形同陌路?又是甚么使得母亲性情大变对世界失去热情与信心?
丹青心头太多的疑问,但最终没有出声。
然而董某没有继续回顾往事,静默感伤片刻,低声道,“我出身低微,其实是靠岳家发达。”
丹青“呵”
一声,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猜也猜得到,近二十年来,董某背靠妻荫顶住岳家多少压力,走至今天,咽下的委屈和苦楚大抵不足向外人道。
也许,他的妻子因此凌驾丈夫之上,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所以董某才会对当初至为纯粹的情缘念念不忘。
才会对旧日的情人及其儿女百般眷顾。
董某摊摊手掌,含蓄地说,“所以丹青,我希望你与你母亲都能快乐。
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不见得有公平公理,但至少有运气,我们都曾努力过,所以可以安心享有眼前生活。”
“何况,丹青,”
他忽然笑了,“你是我的幸运星。
自从与你们母女重逢,我的事业发展再顺利没有。”
丹青顿悟,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对方此番原来就是为了帮她解开心结,心下真正感激。
“谢谢你,董先生。”
她真心诚意道谢。
董某看出丹青是真的明白自己用意,也颇感欣慰。
这时许姨端出新泡茶水,上好碧萝春,香气氤氲。
董某果然喝过一杯热茶才告离去。
这一天之后,丹青似卸下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弛舒坦许多,再见到董某人也不再刻意逃避,举止落落大方,眉眼明显安详舒展。
与朱也渐渐熟络,说话也变得坦诚。
譬如“近几次测验分数不甚理想,眼见老师面孔一点一点黑下去,还要耐住性子讲解,最要命我惭愧之余居然想笑,唉唉,实在不是个好学生……”
朱也微笑,毕竟稚气未脱,装得再老成也是个孩子。
有时候丹青也会好奇,“董太太甚么样子?美不美?凶不凶?他们感情好不好?他们的女儿像谁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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