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亭扬睫。
“很眼圈很重。”
许君淡淡地指一指亭亭的眼眶。
“啊,看得出来?”
亭亭伸手压一压眼角,她以为早晨用冰红茶包镇过,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嗯,很明显。”
许君一边整理手边的节目流程记录,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有心事?”
心事?亭亭抿一抿嘴唇,岂是有心事这么简单?
周六说好了她请朝阳吃饭的,她特地买了菜,亲自下厨——虽然厨艺不咋地——答谢朝阳。
虽然汤从锅里溢出来,使得她在最后时刻有些手忙脚乱,但这并不影响用餐时的好心情。
朝阳是个非常好的听众,虽然话不多,可是总能给予最直接的反馈,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气氛融洽,相谈甚欢,直到——潘公子拿着她家的门钥匙,一副男主人的腔势,开门进来的时候。
潘公子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明明看见她有客人,暗示明示,统统充耳不闻,径自进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坐到餐桌旁,说:“亭亭,我也饿了,给我也盛碗饭。”
亭亭几乎想上去掐住潘公子的脖子把他摇散架了,可是——朝阳在场,她要是对潘公子使用暴力,不外留给朝阳两个印象:一是她和潘公子关系密切到熟不拘礼;二是她脾气不好,动辄使用暴力。
亭亭心里有个声音说:赵亭亭,你的命咋这么苦?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潘公子就来坏事。
还是朝阳替她解围,“亭亭,你饭煲里的饭有没有多?多个人吃饭热闹。”
她就傻呵呵去盛饭了。
盛饭回来,客厅里气氛诡异地安静,见她回来,潘公子嗔怪,“亭亭,请朋友吃饭也不叫我,坏人。”
亭亭自觉浑身寒毛毕立,潘公子太反常了。
“我还等你打电话给我一起去买车呢。”
潘公子继续做哀怨状。
亭亭在心里内牛满面。
潘公子,你被什么附身了?你快恢复正常啊!
最后晚饭就在诡异的气氛中落幕,朝阳说时间晚了,他也该告辞了。
亭亭打算送朝阳下楼,被潘公子拦住,“外面冷,我送章先生下去好了。”
朝阳也微笑附和,“是,亭亭,外面冷,不用送我了。”
就这样,她眼睁睁看着朝阳和潘公子两个身高不相上下的背影,一起乘电梯下楼去了。
然后,赵亭亭童鞋,两晚没有睡好觉。
潘公子送完朝阳,一去不回。
亭亭不担心潘公子,他狐朋狗友遍天下,兼之神出鬼没,夜生活节目丰富,倘使他送完朝阳之后,还要返上来,陪她一起看电视听音乐,那亭亭倒要摸他额角了。
亭亭只惦记朝阳,不晓得潘公子这一路下去,会和他说什么不着调的话。
亭亭求学时代,不是没有男生追求她,只是一因亭亭是走读生,除了课堂上,业余时间相处不多,二因有自诩为她哥的潘公子,男生接近她五米以内,都有人向他汇报,过不多久,那些有意示好的男生,便都偃旗息鼓,另觅目标了。
初时亭亭不解,为什么别人的学生时代,都有纯爱记忆,可偏她赵亭亭是一片空白?后来高中毕业时,终于有男生鼓足勇气对她告白:赵亭亭,我喜欢你,可是我斗不过你哥的恶势力。
原谅我直到毕业分离时才来向你表白。
亭亭这才明白,不是她不可爱,而是潘公子在背后使坏。
后来进了大学,她喜欢上了学长,鼓足勇气去表白,却遭到婉拒,教十九年来感情一片空白的亭亭大受打击,从此再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这一次,对朝阳的喜欢,才方萌芽,亭亭怕潘公子从中搅和,给朝阳造成错觉。
只是以亭亭对潘公子的了解,他也未必有心会对朝阳做什么,然则如果她去警告他,潘公子你不许对朝阳说三道四,凭潘公子一向阳奉阴违的性格,恐怕本来无心,也会变成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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