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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吸吸鼻子,她如同一个被逮错的小人,毫无光彩,但也言语由衷,“是,我是真心的。”
“西西,你还太小了,你根本不懂感情,你不能把若航待你的好,错读成爱。
我回去带你来美国好不好,你信我,没有忘不掉的人,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有何必为了不该爱的人作践你自己呢?”
这已经是程殊第三次提议带程西离开S城,程殊悔不当初,不该任由程西的性子,把她放在程若航的身边。
程殊笑,男女感情真是太荒唐了,有没有道德的那根线,全凭二人一张嘴、一颗心。
她是过来人,不该如此不厚道地苛责晚辈,莫说他们兄妹没血缘关系,即便真有,越了那条线,也很难回头了。
只是真那样,势必惨烈焦灼过眼前几倍,起码程若航这个性子的人是真真废了一大半尊严了。
“我警告过他,也利害分析过给他听,他还是要一条道走到黑,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
既然这样,程殊也不能不尊重他们的选择,她告诉程西,等她月底归国,她们母女俩就去办理协议领养解除关系,只是这样,程西就从法律上再无程殊任何财产继承权利了,也就是说,她为了要和程若航在一起,就真正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了。
程西默然,程殊以为她犹豫了,“我给你半个月的考虑时间。”
“姑姑,我不是在掂量你的钱财,而是怕答应地太快,伤了你的心。
姑姑,对不起,我想和他在一起,也想等你老了,还你的恩情,我可以不要你的任何财产,可是请你允许,我能继续喊你一声姑姑。”
“你是可以喊我姑姑啊,顺着程若航的辈分,你还是要喊我姑姑。
或许从一开始,我纵着你没让你改口,就是个错;更或者说,我从头至尾就不该一时心软看你惹怜把你带回来。
郭颂心说得对,我这个老狐媚子只会教出小狐媚子,改不了的,你瞧,你现在找到可以傍身的男人了,就开始六亲不认了,可不是像极了当年的我。
只一点,你比我能耐,起码你能惑着程若航为了你,甘愿父母、家世、脸面全不要了!”
程殊的话,像绵针,游弋在血骨里,最终钉到了程西的心上。
程西除了对不起,讲不出二话。
她身边有好些个物件是姑姑这些年买给她的,她不知该不该件件还回去,只是有一样势必要还的,她名下那套公寓,她说等姑姑回国,她会去办理赠与房产手续归还给姑姑。
程殊心寒,“我要那套房子干什么,……西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样壮士断腕,将来有一天,与程若航僵破了,你怎么办?他有什么好?要你这么大的决心,不肯回头?”
程殊在问程西,也像在问自己,一时间,她随着程西一并落了泪。
唐唐站在程西卧室门外,听了她与姑姑说了这么多,也跟着动容,不声不响地丢了盒纸巾到程西床铺上,也不说什么,回自己房里去了。
末了,程殊让程西把那套大学城公寓卖了,这样她们之间的关系算是两清了。
终究,她同意了放程西走,给程西与程若航一个最起码的名正言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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