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到皮肤的下陷,手指捏着脸颊的触感,但一点都不痛,甚至连触觉都麻木而温吞。
安叙一下放松了。
吓老娘一跳,敢情是梦啊!
于是安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让自己投入到梦中。
她从来都很喜欢做梦,甚至有意识训练过自己,让自己能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并且成为梦的主人。
大部分时间操纵梦境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但能记住一个丰富多彩的清明梦已经让她满意。
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让自己的意识完全附着到梦中的身体上。
最开始梦境像个接触不良的电灯般忽明忽暗,安叙在它摇晃得最厉害的时候保持静止,知觉回复时再继续起身。
从床上爬起来用了不少时间,这点耐心十分值得,等安叙能够坐在床上打量四周,世界已经稳定下来。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天花板一尘不染,四面白墙上装点着花束和大小画像。
木格方窗关着,色彩艳丽的窗帘随意挂在两侧。
紧闭着的白色小门在床的对角线上,中间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
床边有一张小桌,红色桌布下露出四只金色的雕花木头脚,桌面上摆着一个银杯,倒映出一个女孩的脸。
安叙跟杯子上的女孩大眼瞪小眼一阵,才想起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她低头往身上看,只见金色长发披在肩头,白色连衣裙下胸部已经微微鼓起,身体和胳膊却还有小孩子的肉感。
裸露出的手臂是一种不属于黄种人的奶白色,安叙勾过杯子好好照了照,真是张外国人的脸,而且即使在把脸拉得很扁的杯子上,也能看出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安叙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杯子掉下去。
她刚刚是不是叫自己小天使了?一想到这张可爱的脸是自己在梦中给自己捏的,安叙就感到老脸一红。
安叙二十七岁,长相普通,死宅一个。
她向来觉得自己对外表没什么想法,在梦里突然撞上自己的少女心,简直就像十四岁写的玛丽苏小说被当众朗读了一样。
她颇为尴尬地把杯子放回去,摆出习惯的坐姿,心想还好梦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
安叙喜欢盘着腿,双手放在两腿中间,打坐那样坐着,但这回刚把手放到老地方,她心里就咯噔一声,完全僵硬了。
在两腿之间,女孩和女人都不该有东西的地方,的的确确有团肉。
安叙伸手拨弄了一下,那玩意半点没位移。
她用一只手指勾住连衣裙的领口,从中往下看去,里头什么都没穿,能一路看到一个绝对不该长着的凸起。
这什么鬼?!
她感到一道滚雷劈中脑袋,被雷得外焦里嫩。
所以我现在是个双xing人吗?长得像小天使所以两个性别都有?可是我脑补天使的时候下面都是一块白板的啊?我脑子里到底在想啥?安叙捂住了脸,觉得自己真是看了太多奇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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