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夜夜都在担心,担心生产的时候出意外,担心孩子有问题,担心后遗症严重……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要通过极强的攻击性来释放。
她仿佛喘不过来气一样,一分一毫都无法停止担忧。
所以她要找另外一件事,一件可以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事情。
在那间封闭的屋子里,在几个半梦半醒的瞬间,她甚至感到解脱。
她要死了,孩子也要一起死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了,一切都结束了。
“程程,程程,”
他低头吻上她的眉心,“所有的检查我们都认真做了,所有的准备我们都做了,我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出任何问题,但是你不能再往坏处想了。
你要相信,相信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就算有差的情况出现,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唇温热湿润,一遍遍吻过她的眉心和眼睛,努力想把她从恐惧中解放出来。
多傻,一个怕的要死的人,去安慰另一个怕的要死的人。
*
“当时怕不怕。”
深夜,陆知远问她。
“和我说说好不好。
我放心不下。”
“怕。”
沈轻程窝在他的怀抱里,听他沉沉的心跳,一下一下。
到底是怕的。
紧张,恐惧,焦虑,那么真实地席卷了她。
“但是我想了想,陆知行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到底是他弟弟。
他不能动手,他的目的就是吓我,让我自己吓出问题。”
“所以我不能遂了他的意。”
陆知远低头去吻她的额头,感受着她身体里的两个缓慢的心跳。
“把压力发泄在我这里好不好,不要去打这场仗了。
你太累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想过。”
沈轻程清清浅浅地说。
“眼前新妇新儿女,已是人生第二回。”
“唉。”
陆知远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都骂的这么难听吗?”
她笑。
“不是的。
人生就是这样的。
无论怎样都要过下去。
把日子往好了过。”
“不许说这样的话。
怎么往好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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