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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树从来没有睡过如此晚的,因此一回屋里就睡了。
伯和夫妇却一直到早晨四点钟才回家。
次日上午,家树醒来,已是快十二点了,又等了一个多钟头,伯和夫妇才起。
吃过早饭,走到院子里,只见那东边白粉墙上,一片金黄色的日光,映着大半边花影,可想日色偏西了。
他本想就出去看凤喜,因为昨天的马脚,露得太明显了,先且在屋子里看了几页书,直等伯和上衙门去了,陶太太也上公园去了,料着他们不会猜自己会出门的,这才手上拿了帽子,背在身后,当是散步一般,慢慢的走了出门。
走到胡同里,抬头一看天上,只见几只零落的飞鸟,正背着天上的残霞,悠然一瞥的飞了过去。
再看电灯杆上,已经是亮了灯了。
家树雇了一辆人力车,一直就向大喜胡同来。
见了凤喜,先道:"
今天真来晚了。
可是在我还算上午呢。
"
凤喜道:"
你睡得很晚,刚起来吗?昨天干吗去了?"
家树道:"
我表哥表嫂拉着我跳舞去了。
我又不会这个,在饭店里白熬了一宿。
"
凤喜道:"
听说跳舞的地方,随便就可以搂着人家大姑娘跳舞的。
当爷们的人,真占便宜!
你说你不会跳舞,我才不相信呢。
你看见人家都搂着一个女的,你就不馋吗?"
家树笑道:"
我这话说得你未必相信,我觉得男女的交际,要秘密一点,才有趣味的。
跳舞场上,当着许多人,甚至于当着人家的丈夫,搂着那女子,还能起什么邪念!"
凤喜道:"
你说得那样大方,哪天也带我瞧瞧去,行不行?"
家树道:"
去是可以去的,可是我总怕碰到熟人。
"
凤喜一听说,向一张藤椅子上一坐,两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胸前,低了头,噘着嘴。
家树笑着将手去摸她的脸,她一偏头道:"
别哄我了,老是这样做贼似的,哪儿也去不得。
什么时候是出头年?和人家小姐跳舞,倒不怕人,和我出去,倒要怕人。
"
家树被她这样一逼,逼得真无话可说了。
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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