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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喜走了好远,家树兀自对着她的后影出神,直待望不见了,然后自己才走出去。
可是一出坛门,这又为难起来了。
自己原是说了到清华大学去的,这会子就回家去,岂不是前言不符后语?总要找个事儿,混住身子,到下半天回去才对。
想着有了,后门两个大学,都有自己的朋友,不如到那里会他们一会,混去大半日的光阴,到了下午,我再回家,随便怎样胡扯一下子,伯和是猜不出来的。
主意想定了,便坐了电车到后门来。
家树一下电车,身后忽然有人低低的叫了一声"
樊先生"
。
家树连忙回头看时,却是关寿峰的女儿秀姑。
她穿着一件旧竹布长衫,蓬了一把头发,脸上黄黄的,瘦削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丰秀;人也没有什么精神,胆怯怯的,不像从前那样落落大方;眼睛红红的,倒像哭了一般。
一看之下,不由心里一惊。
因问道:"
原来是关姑娘!
好久不见了,令尊大人也没有通知我一声就搬走了。
我倒打听了好几回,都没有打听出令尊的下落。
"
秀姑道:"
是的,搬的太急促,没有告诉樊先生,他现在病了,病得很厉害,请大夫看着,总是不见好。
"
说着这话,就把眉毛皱着成了一条线,两只眉尖,几乎皱到一处来。
家树道:"
大姑娘有事吗?若是有工夫,请你带我到府上去,我要看一看令尊。
"
秀姑道:"
我原是买东西回去。
有工夫!
我给你雇辆车!
"
家树道:"
路远吗?"
秀姑道:"
路倒是不远,拐过一个胡同就是。
"
家树道:"
路不远就走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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