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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才隔了一两个月的工夫,真是人事无常。
她又有些惘惘的。
老太太问豫瑾是什么时候到上海的。
豫瑾笑道:"
我已经来了一个多礼拜了。
也是因为一直没工夫来……"
说到这里,便拿出两张喜柬,略有点忸怩地递了过来。
顾太太见了,便笑道:"
哦,要请我们吃喜酒了!
"
老太太笑道:"
是呀,你是该结婚了!
"
顾太太道:"
新娘子是哪家的小姐?"
曼桢笑着翻开喜柬,一看日期就是明天,新娘姓陈。
老太太又问:"
可是在家乡认识的?"
豫瑾笑道:"
不是。
还是上次到上海来,不是在一个朋友家住了两天,就是他给我介绍的。
后来我们一直就通通信。
"
曼桢不由得想道:"
见见面通通信,就结婚了,而且这样快,一共不到两个月的工夫……"
她知道豫瑾上次在这里是受了一点刺激,不过她没想到他后来见到她姊姊,也是一重刺激。
她还当是完全因为她的缘故,所以起了一种反激作用,使他很快的跟别人结婚了。
但无论如何,总是很好的事情,她应当替他高兴的。
可是今天刚巧碰着她自己心里有事,越是想做出欢笑的样子,越是笑不出来,不笑还是不行,人家又不知道她另有别的伤心的事情,或者还以为她是因他的结婚而懊丧。
她向豫瑾笑着说:"
你们预备结了婚还在上海耽搁些时吗?"
豫瑾微笑道:"
过了明天就要回去了。
"
在他结婚的前夕又见到曼桢,他心里的一种感想也正是难言的。
他稍微坐了一会就想走了,说:"
对不起,不能多待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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