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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峰说着这话,可就把两手环抱在怀里,沉住了脸色对阮氏望着。
阮氏看到他那样子,心里就有点儿害怕,只是把头低了去结毛绳。
玉峰顿了脚道:“你不识抬举还是怎么着?我好好地同你商量,你全不理我。”
阮氏把头微微抬着,两眼流下泪来,因哽咽着道:“你只要有点儿机会,就想把我逼回娘家去。
其实我就在你邓家,也不敢多你芝麻点儿大的事。
就算吃你一碗闲饭,只要我能做的事,总是替你去做。
我不解你什么缘故,非把我弄走不可!”
玉峰道:“干脆一句话,我养活不了了。
你若是想图安乐,赶快离开我邓家。
如其不然,我也会用别的手腕来对付你的,你无论如何在我家里待不住。”
阮氏听到,这就放声哭起来道:“这样说,你不是要我回家去暂住,简直是要同我离婚了,那不行,我死也死在你家。
别的都不说,我身上还怀着三个月的孩子呢。
将来孩子下了地,让他去认谁做父亲呢?”
说着,哭的声音可更大。
当这寒冬的晚上,什么声音都寂灭了,突有个妇人很凄惨地哭起来,那声音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是格外地刺耳的。
邓老太在上面屋子里这就叫起来道:“玉峰,你们两口子怎么也吵起来了呢?这也太让我伤心了。
谁都不肯在这个时候体谅我一点儿呀。”
老太太说着这话,已是走到了玉峰的房门口。
因房门还是虚掩没有关闭的,两手一推就进去了。
玉峰依然是两手环抱在胸前,对了阮氏望着的,立刻掉转身来,向母亲笑道:“妈,你也太认真一点儿了,儿女都长成了,你不必管了,您大概是睡着又爬起来的,仔细冻着。”
老太太将披在身上的旧皮袄只管向里抄,身子有点儿颤巍巍的,兀自站立不住。
阮氏迎上前,搀住老太太的手臂,因道:“妈,你火边坐吧。”
邓老太道:“咦!
你在炉子边坐着,怎么手上还是冰凉的?”
阮氏苦笑着道:“大概是打毛绳衣服,手上出了汗,过久了,这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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