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飕的一声弦响,一支利箭乍然出现,直射人群中的江南丰。
江南丰早已力竭,精力又已集中到容隐身上,骤然听到弦声,反应却慢了一慢,这一慢本是致命之事,但只听“啪”
的一声响,一个白影自众人头顶跃过,身姿矫健潇洒,落下地来扬箭一笑,却是白南珠。
江南丰一惊之后,箭已在白南珠手中,顿时拱手道:“救命之恩,江某定当涌泉以报。”
上玄闻言,古怪的看了江南丰一眼,又凝神去看容隐的战局。
白南珠手接利箭,对着坐在筵席正中的白晓尘微微一笑,白晓尘气得双眼通红,白南珠却温文尔雅,反而对江南山庄众人都点头微笑,打了个招呼。
“南珠剑”
果然是侠义心肠,这一记暗箭来得无影无踪,如无第一流身法眼力,就是如江南羽近在咫尺也接不到。
江南山庄众人抱头哭泣,自横祸飞来,直到如今白南珠接下致命一剑,大家才知道开始哭泣。
只有在希望得到怜悯的时候,人才会哭泣吧?这个时候有人放声大哭,是因为,白南珠给了人们生存的希望,而这种安全的感觉,居然不是上玄带来的。
白南珠是个恶魔。
“当”
的一声,那边杨桂华长剑落地,容隐淡淡的道:“承让了。”
他胸口和腰间两处伤口出血甚多,他的眼神也很疲倦,但仍旧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杨桂华脸上有惊讶之色,拾起长剑,“杨某输得心服口服,白堡之事,就此作罢。”
这一次,到底容隐是真的赢假的赢?杨桂华是真的输假的输?上玄还是没有看出来。
心思深沉的人的世界,他果然难以理解,究竟要怎样看人,看人的哪里,才能看清那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就像配天……一路上,他几次三番想和配天说些什么,但他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希望配天说些什么,终究一路之上,只是沉默。
“既然如此,嘿嘿,江盟主‘得道多助’,我等万万不及,我爹的死仇,等白堡也有道多助之时再来。”
白晓尘眼见焦士桥躲了起来,韦悲吟手按伤口站在一边一声不响,心里有了几分退意,恨恨的道。
“白晓尘。”
白南珠扬了扬手里的利箭,“此箭上有白堡烙印,就算赵上玄杀你亲爹,你下令暗杀江盟主,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一些?”
“胡说!
那箭并非我白堡之箭,我亲自挑选,绝无可能有白堡烙印……”
白晓尘反驳,突而发现中了白南珠圈套,顿时脸色狼狈,住口不言,幸好他要杀江南丰本就昭然若揭,倒也不必过于惊惶。
“哦?”
白南珠轻声吊了声调子,突然对他笑了一下,“其实今日之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你我就不必再装了吧?晓尘表哥。”
晓尘“表哥”
?江南山庄中人大吃一惊,难道“南珠剑”
白南珠和白堡竟然有亲?什么叫做“今日之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你我就不必再装了”
?
“江盟主,承蒙你一直都很看得起我。”
白南珠明珠般的眼睛带点笑意,环视着这个数百人的黑夜,那视线从一个个人脸上流动而过。
他信步走到了上玄身后,“啪”
的一声轻推了他一把,微笑道:“其实这个‘杀人如麻的江湖恶徒’姓赵,名上玄,乃是当今圣上的侄孙,大家也可称他‘乐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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