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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说臭婆娘还算手下留情了?”
池云冷冷地道。
唐俪辞放下茶杯:“如你愿这样想,自是很好,可惜你定要将别人想得十恶不赦,我也是没有办法,唉……池云,上茶。”
池云怒道:“上茶?”
唐俪辞拂了拂衣袖,有些慵懒地支颔:“为你一夜未眠,上茶,过会儿去买几个菜,大家都饿了。”
池云双手双足仍酸痛不已,剧毒虽解,浑身疲惫,闻言咬牙切齿:“你——”
唐俪辞支颔一挥袖,微笑道:“还不快去?”
池云只得一掉头,恨恨而去。
沈郎魂淡淡地道:“看你的脸色,不好。”
唐俪辞手按腹部,眉间略显疲惫:“不妨,昨夜可有人探查此地?”
沈郎魂道:“有,不过是两个扒银子的小贼,被我丢进衙门里了。”
微微一顿,“我还以昨夜你会硬闯鸿门宴,鲜血淋漓、脱离带水地回来。”
“硬闯是池云的作风,不是我的。”
唐俪辞微笑,“鲜血淋漓、拖泥带水未免狼狈,面对敌人好友,都该面带微笑,温谦恭顺,才会有人请你喝茶。”
沈郎魂淡淡地道:“哈哈,这个……平常不是叫做刁滑吗?”
唐俪辞尚未回答,凤凤突然手舞足蹈,摇晃椅背,眉开眼笑:“咿呀……咿呀咿呀……布叽……”
沈郎魂哈哈一笑:“看来有人非常了解你。”
唐俪辞眉头略展,似笑非笑。
“话说下一步,打算如何?”
“下一步,我要去飘零眉菀,菩提谷中,找一座坟。”
唐俪辞道,“此外,柳眼不见踪影,以他现在的心性,必定有所图谋。”
“一座坟,你要找方舟的尸骸?”
沈郎魂道,“他已被埋进地下,说不定尸体已被什么老鼠、蛆虫吃得面目全非,你还不死心吗?”
“嗯,尚未见到棺材白骨,”
唐俪辞微笑,“什么叫做死心?说不定……他会把灌有冰泉的冰棺直接下葬,说不定他下葬之处土质特异,可保身体不坏,世上之事本就是无奇不有。”
沈郎魂看了他一眼,未作回答,慢慢吐出了一口长气。
九封镇集市之上。
池云一身白衣又脏又乱,咬牙切齿东张西望,只看街上何处有卖酒肉。
可怜九封镇乃是偏僻小镇,一条青石小街,从头到尾不过二十丈,除了卖鸡杂的小摊,青天白日下,连个卖馒头的都没有。
他毫不怀疑唐俪辞在整他,实际上也是。
正在他把街逛了两三遍,不知如何回去交差时,突然瞧见一人:“咦?”
只见道路之旁,一人紫衣牵马,双眉微蹙,似有满怀不可解的情愁,闻言微微一怔:“池云?”
池云嘿嘿一笑:“姓钟的小丫头,你是来找白毛狐狸精的吧?跟我来。”
在他而言,钟春髻不过是个无趣无聊的小王八,但在此时此刻看来,她却是找不到酒菜的上上借口,自是心花怒放。
为何相见的时候,寻得如此辛苦,不相见的时候,转头就能遇上?钟春髻茫然看着难得对她面露笑容的池云,其实她此时此刻并不想见唐俪辞,但心中不相见,就真的能够不见吗?也许此别之后,分道扬镳,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那瓶药水在她怀里,已被她的体温温热,轻易不能察觉它的存在,但瓶中之物的冰冷,又岂是温度所能掩盖?迟疑片刻,她对池云勉强一笑:“唐公子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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