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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抢在两位女婢面前,碍于解药不知在何处,不敢明抢。
两位女婢满脸紧张,但手下功夫却是不凡,清水一碗,药丸一颗,饶是面具人众目睽睽,也没瞧出究竟药丸藏在两人身上何处?只得勉强安分守己,列队等待。
其中更有不少人暗想:碧落宫故意不说下山之法,除了赐予猩鬼九心丸施恩之外,更有要挟之意,恩威并施,只要我等与其合作,对付尊主,“请”
尊主调制解药。
但这等算盘打得精响,风流店之主,哪有如此容易对付,能“请”
他调制无毒的猩鬼九心丸?话虽如此,但若无解药,这条老命未免保不住,就算保住了,也是他人棋子,活着也无味得很,不如一赌……
“各位本来面目如何,我等并无兴趣,如果各位有心,愿意与我等配合,‘请’贵主调配解药以解众人之苦,过后请到兰衣亭中详谈;如无意配合,待我方告知下山之法后,自行离去,碧落宫不惹江湖纷争,绝无刁难之意。”
钟春髻道,“至于三十六位身着白衣的姐妹,也请留下详谈。
言尽于此。”
她始终不现身,这番言语,自然不是她自己想得出来的,若非唐俪辞教的,便是宛郁月旦指点。
“嘿嘿嘿,原来今夜之战早有人掐指算准,宛郁月旦自己不出面,碧落宫照样‘超然世外’,派遣钟小丫头出来说话,碧落宫中人一个字不说一个屁不放,就得了此战的胜利,又顺便大作人情,招揽许多帮手。”
冷笑的是池云,他受唐俪辞之命在崖边守卫,唐俪辞却没告诉他全盘计划,“该死的白毛狐狸,老子和你打赌,这等大作人情的伎俩,一定是那头狐狸的手笔!”
沈郎魂擦去嘴边被弦音震出的血迹,淡淡的道,“嘿,若都是他的计划,非拿药丸和出路要挟众人听他号令不可,如此轻易放过机会,一定是宛郁月旦参与其中。”
池云收起一环渡月,“一头老狐狸加一头小狐狸,难怪今夜风流店一败涂地,不过但看那‘尊主’斩断过天绳的手法,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根本没有意思要今夜上山之人活命,咱们虽然没输,但也不算全赢,这些人,都是他的弃子。”
沈郎魂眼望对面山颠,缓缓的道,“碧落宫固然大获全胜,今夜之后再度扬名武林,并且结下善缘,拥有了称王的资本,但是真正的胜负并不在此……”
池云哼了一声,“某只白毛狐狸自称武功天下第一,老子何必为他担心?”
沈郎魂也哼了一声,“你不担心就不会有这许多废话。”
池云突地探头到他身前一看,沈郎魂淡淡的道:“做什么?”
池云瞪眼道,“你说话越来越像老子,老子看你真是越来越顺眼。”
沈郎魂一顿,“你那未过门的妻子还在树林里,不去叙叙旧情?”
池云转身望树林,呸了一声,“今夜不杀白素车,我不姓池!”
大步而去。
宛郁月旦房中。
成缊袍静听外边诸多变化,突而深深吸了口气,“原来所谓称王之路,也能如此……”
宛郁月旦指间犹自握着那撞碎的茶杯瓷片,瓷片锐利,在他指间割出了血,但他似乎并不觉痛,轻轻叹了口气,“尽力而为,也只能如此而已,局面并非我能掌控,谁知哪一天便会兵戎相见,牺牲自己所不愿牺牲的人。”
成缊袍举杯饮尽,“但你还是执意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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