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旌回过头来:“什么花坛?”
李土芝的手指甲深深掐入韩旌的手掌,他脸色煞白地说:“水泥块的模型!”
韩旌蓦然转头,看向那盛开的月季花——花海之下是一块防腐木制作的,打造成栅栏外形的两米来长的花坛,那长、宽、高的比例简直和浇筑着孩子们骨灰的水泥块一模一样!
每个案发的社区里都有月季!
有月季就有花坛。
所以……所以韩心就是在自己长大的社区里,被人杀死、烧成了灰烬,然后用水泥填进了……填进了这样的花坛里?那个花坛也许一直都在,也许韩心从小就在那家餐厅、那个花坛旁边玩耍,所以谁都想象不到他竟会葬身在那花坛里?韩旌头晕目眩——这件事一定有更多更复杂的细节,可是想象着韩心曾经的遭遇,他那理智到了极点的头脑一时间竟然无法思考,瞬间一片空白。
“韩旌?韩旌?”
李土芝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白得几乎要透明了,简直担心他要休克。
韩旌慢慢吐出一口气,声音微微沙哑,低沉地说:“别打草惊蛇,我拍了那个人的照片,如果那个人就是去前面的法国餐厅,监控一定拍到了他。”
李土芝抓着韩旌的手臂:“我们先退出来,先把大黄花的事调查清楚,我有一个想法……”
他正要说什么,身后突然有车辆鸣了鸣喇叭,李土芝和韩旌一起回头,张少明开了辆土豪气十足的墨绿色轿跑车停在马路边,好奇地看着他们俩在“状元金榜”
门口拉拉扯扯:“老大,你们在干吗?”
李土芝咳嗽一声,扶住韩旌的肩膀:“这位是我的老同事,他……他那个……心脏不舒服,正要去医院。”
韩旌僵硬了一秒钟,放松了他那永远笔挺的腰身,靠在李土芝身上。
“上车吧,我送你们去。”
张少明吃了一惊,“是心脏病吗?”
李土芝说:“我也不知道,你看他脸色难看得要命,说不定就是心肌缺血之类的,送我们去人民医院吧,我在那儿认识一个心脏专家。”
说着扶着韩旌上了车。
张少明加大油门,墨绿色的轿跑车风一般冲了出去。
韩旌一直没有说话,李土芝说:“呆毛,最近欧阳林庆有和你联系吗?”
“没有,给了钱以后就杳无音信了。”
张少明说,“你们还没找到他吗?”
“没有。”
李土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那可真是糟糕。”
张少明愁眉苦脸,“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挪威?”
“再没什么线索就让你回去了。”
李土芝说,“你在状元金榜有熟人吗?没事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我不去状元金榜啊,我回家路过。”
张少明说,“我住在红宝石。”
李土芝恍然,红宝石社区就在状元金榜街对面。
“倒是老大,你们去状元金榜干什么?”
张少明好奇地问,“我上网查过我那餐厅的旧案,好像有一个孩子就是在那里失踪的,你们查到线索了?”
“没有,门都还没进去呢。”
李土芝说,“送我们到医院门口就好了,有进展再联系。”
“欢迎经常去我那儿坐坐。”
张少明对市区的道路很熟悉,人民医院距离状元金榜很远,他抄了一条近路。
李土芝扶着韩旌下了车,对张少明挥了挥手,张少明很关切地看了韩旌几眼,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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