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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崔嵬微微一怔,“你是——”
“我是碧落宫宛郁月旦的未婚妻子,”
闻人暖语调虽轻却很镇定,“玉大哥,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其实我应该叫你姐夫。”
深藏不露的小姑娘!
玉崔嵬上下打量了她一阵,“你是月旦的未婚妻子?”
他突然一笑,“你要救圣香?”
闻人暖低声道:“当然!”
“小姑娘,你太年轻了。”
玉崔嵬慢慢地说,“你告诉我那好温柔的小舅子你人在这里,他会做的不是帮你救我,而是找人把你带回去。”
他眉眼都挑得艳艳的,笑了起来,“月旦不是笨蛋,你救不了圣香。”
闻人暖脸色一变,“月旦不会这样。”
“不是他会不会,而是他别无选择。”
玉崔嵬目光陡然转为凌厉,盯了她一眼,“小丫头,碧落宫并非武林至尊,宛郁月旦不能与江湖为敌,也无能与江湖为敌!”
闻人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月旦他……”
“他不会帮你,也不会救圣香,因为他不是像圣香那样的笨蛋,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敢与举世为敌I”
玉崔嵬一字一字地道,随后轻轻一笑,婉转妩媚,“你救不了圣香,你只会害了他。”
他的目光从闻人暖身上穿过,望到了门口那边。
闻人暖全身一震,陡然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个生得像一千种琉璃一万种明珠那样玲珑可爱的锦衣大少,笑眯眯地提着两个大酒壶,“我买了八十一文的羊羔酒啊,京城特产,我在里面泡蚕豆,不许说不爱吃!”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闻人暖拾手看自己的手指,手指在丝丝颤抖,如果宛郁月旦不愿出手相助,那么圣香真的就是与举世为敌……她屈指握住自己的领口,微微地喘息,胸口一丝一丝疼痛起来,难道全都是因为她太天真……所以……耳边响起玉崔嵬含笑的声音:“圣香,谁在你头上插了拔头草?”
她蓦然抬头,只见圣香举手一摸,他的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插了一根枯黄的小草,插草卖头,这规矩谁都知道!
原来十一门派中鬼王母门下已经开始行动,宣告要圣香的脑袋了!
她看着拔下枯草兴冲冲往碟子里倒酒泡蚕豆的圣香,心头的丝丝疼痛陡然升为剧痛,她如果害了他……她如果害了他……
“喂?”
圣香的蚕豆倒了一半,玉崔嵬从床上下来踉跄地扶住坐倒的闻人暖,两个人一同跌倒在地上,圣香丢下酒瓮,一迭声叫苦连天地冲过来救人,“喂喂喂,两个人一起昏是想刺激本少爷心病发作和你们一起昏吗?快起来!”
他戳戳闻人暖的脸颊,又拉拉玉崔嵬的头发,威胁道:“快起来!
否则本少爷就告诉别人你们两个躺在一起,快起来!”
“你……就……不会扶一下伤患……”
玉崔嵬好不容易换了口气,倚在床沿喘息带笑说,“把病人……抱到床上去啊……”
圣香提高嗓门喊:“来人啊——帮少爷把……”
一句话喊到一半,玉崔嵬衣袖一卷把地上的闻人暖卷到床上去,随即一口紫血吐在锦被上,咳嗽了起来。
圣香拿起桌上的药汤赶到床沿,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灌了下去,玉崔嵬喝下之后又连连吐了一床的紫血,气色却好得多了。
看他眉宇间那团黑气淡了一点,圣香得意洋洋地点了他四处穴道,把他平放在床上休息,顺手把病发昏倒的闻人暖和玉崔嵬排在一起,盖上锦被,在床边看了看,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正当这时,他陡然觉得屋里光线一暗,蓦然回首看见一个府中奴仆打扮的灰衣人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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