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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怪你,你不但弄了个假人在我这里,还弄了个活人在我这里,我怎么不怪你?我本来看美人看得好好的,平白弄出你们两个来,败坏雅兴啊——人家难得念书,茶也被她喝去了,椅子也被她占去了,岐阳啊,你看我多么可怜厂圣香做哀怨状,泪眼汪汪,含愁凝睇,”
我怎么能不怪你?冤啊——六月飞霜——大旱三年——“
岐阳根本不理他,径自走向他的目标——苦难者——“我早就说过了,做男人,不要装腔作势,不要见人撒娇,不要喜欢打扮,不要叫苦连天,你这里谁来了关我什么事?你这里来人,又不是来鬼,更不是教授追论文,叫什么苦厂
“不关你的事——”
圣香凉凉地道,“不知道是谁交待我,如果某某人来了,就要指点她通向光明的大道,就要苦口婆心,就要语重心长,就要奉茶看座,就要——”
他还没说完呢,岐阳猛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素衣女子,手持着一杯清茶,就坐在那边的沉香椅上,怔怔地看着自己。
岐阳的第一反应,是低下头看看自己穿了什么——他穿了睡衣——这年头流行复古,这套睡衣勉强还是骗得了人的,然后,就是心虚,他心虚地退了一步,干笑,“嘿嘿,神歆姑娘一你怎么在这?”
然后他很努力地以一双眼睛瞪着圣香,如果眼睛可以说话,他眼睛里必然重复,“你出卖我,你出卖我,你出卖我……”
以至无穷。
圣香一脸无辜地笑,拿着那书本扇啊扇的,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关我事”
的样子,就看着他们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看啊看,真是好看。
神歆困惑,带一点烟一样的寂寥,似乎听不懂他和圣香的对话,让她觉得困惑,“岐阳——公子——”
她显然不能接受,一个被所有人确认失踪的男人,会突然从圣香书房里推门出来。
但是她其实是迷惘多过惊讶的,因为想着他,然后他就出现了?
她没有太多的怀疑或者害怕,因为她心里,一点点的,是恍然释然的感觉,全心全意的,在他身上。
岐阳干笑,干笑,再干笑,退到那个“苦难者”
身前,直至后背抵上雕塑,才干笑道:“神歆姑娘好。”
他心里乱得很,好多天以来的郁闷,见到了神歆,郁闷消失了,但满心满意的,是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心——像足不沾地地飘浮,不安全,不安定,因为——缺乏了确定某一样东西存在?
神歆点头,虽然看见了世上第一荒唐诡异的事情,她镇定,只是,显得有点恍惚,像觉得自己在做梦,“岐阳公子一直身在丞相府?”
“啊?”
岐阳猛点头,“是啊是啊,我就一直在丞相府。”
神歆出现得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见到人,心里七上八下,全是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看着她,她的镇定和她一点点迷惘的感觉,更让他有点害怕,所有的潇洒在这一刻不见了,因为他太重视这个女人吗?
圣香在旁边凉凉地道:“不知道谁哦,没见到人的时候老是叫,如果她可以和我回去,她就知道做人不必那么执拗,可以很轻松的,很快乐的,很自然的,很nnxx的,她这么不会大惊小怪,肯定比你在那边更能适应得多‘,现在看到人,就傻了?”
“你——”
岐阳瞪眼看着圣香,“我哪里有看到人就傻了?”
圣香嘿嘿一笑,“是,你没傻,你们慢慢对看,我走了,我给二位沏茶去,哈哈。”
他说走就走,本来坐在桌子上,一个飘身,从窗户出去了。
没了圣香,岐阳就更尴尬,“我不是故意出来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他胡言乱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会——”
“不会出来?”
神歆眉头微蹙,“神歆并不是洪水猛兽。
虽然公子身在丞相府果是藏身佳处,但也不是万全之策,何况,听闻皇上也在找你,你人在相府,岂不是连累了圣香和丞相?”
她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些,但是除了这些,她还可以说什么?她是神歆,她已经习惯了关心大局,开口说的全都是这些,而她自己,也是在说完了之后,才听见,才恍然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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