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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晴雨时不时凑近听,还忧心忡忡地去找许淑宁商量。
许淑宁被烟熏得直咳嗽,拍着胸口道:“他好像本来呼吸就轻。”
她睡眠是浅,刚来队里大家住一屋的时候夜里仔细听过,几个男生里只有陈传文打呼噜,还有齐阳明偶尔会磨牙,剩下两个倒是很安静。
齐晴雨半信半疑道:“可现在真的特别轻。”
她有点害怕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伸长脖子看院门。
许淑宁被她说得一咯噔,心脏砰砰跳,又抽出根柴把火压小,索性甩甩手也进去看。
两个女生围着郭永年看,时不时还给他掖被角,照料得那叫一个仔细,表情也相当凝重。
不见踪影一会的几个男生进屋来,纷纷吓一跳。
齐阳明下意识先看妹妹有没有事,这才说:“年子怎么了?”
齐晴雨总算找到主心骨,松口气道:“你们去哪了?他中暑了。”
又喊道:“陈传文你别关门,要通风的!”
这门还真得关,齐阳明给妹妹使眼色道:“先别说话。”
齐晴雨就是再好奇,都捂着嘴憋住,倒是许淑宁叫一声“药”
,撒开腿跑。
陈传文被她撞了一下,鼻子动动道:“还真有个怪味。”
要不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太心神不宁,早就该发现的。
梁孟津也是被喜悦冲昏头,以至于忽略细节,这会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齐晴雨摆摆手说:“八叔来过,给开了药。”
老爷子有几把刷子,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年轻的时候据说还上过洋人学校,不过这种事,现在不兴说的。
梁孟津去过两次,知道得还更多一点。
他道:“那喝完看看怎么样。”
才说着话,许淑宁就用湿布捧着碗过来。
她轻轻地吹着,看一眼倒在床上的病人道:“现在有个问题,他要怎么喝?”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齐阳明道:“我扶着,你们看能不能喂下去。”
说是喂,跟灌也差不多。
陈传文捏着郭永年的脸颊,歉然道:“哥,真别怨我。”
郭永年哪有这功夫,只能勉强配合地动动嘴,不知道是什么味的药汁不可避免地滴在他的衣服上。
许淑宁看一眼拿着汤勺的梁孟津,无可奈何道:“还是我来吧。”
梁孟津没有照顾过人,自然不知道温柔在此刻未必适用,以许淑宁照顾弟弟的经验来看,这时候就是一勺一勺塞进去反而最有效。
她也是成习惯,顺手掏出手帕也给他擦擦。
大家这会都乱七八糟的,只是事情落在有心人眼里。
齐晴雨恍然大悟,觉得许淑宁说不定是对郭永年有意思。
她越琢磨越有这个可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人家在生病呢,居然还笑成这样。
齐阳明要不是腾不出手来,这会能给妹妹的脑瓜子来一下,警告地瞪她一眼没说话。
齐晴雨接收到了,就是没反应过来,心想自己也没干嘛啊,表情还怪委屈的。
兄妹俩的眉眼官司,没有人看见,毕竟都牵挂着郭永年。
许淑宁一碗药喂下去,额头都沁出汗来,说:“让他再睡一会吧。”
又抿抿嘴道:“晚上给他煮点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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