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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的倪珂,那步步铿锵,迫向众人的气势,比起电影里常演的那种男主角杀到婚礼现场抢新娘的烂俗桥段,只强不弱。
和季米“生人勿近”
的钻石脸全然不同,他一直带着那种很淡,淡得能飞出鸟来的笑容,围观的人反而只会觉得更加遥远,猴子捞月,一种感觉。
简森望着一身正装的发小灵魂出窍,心想:这小子的确好看,人比花娇——花……说到花儿,他那一见色就迟钝的脑瓜终于反应过来,这满堂的窃窃私语到底为何,并且同时切肤地体会出了啥叫绝望。
举个例子,绝望就好比一个人拉完大号发现没带纸,恰逢保洁员又刚收干净了废纸篓;又好比女子衣锦夜行碰上流氓,人家却死活只肯劫财不愿劫色。
倪珂穿什么走进大堂,并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他走来的同时,手里还捧了一大束花儿。
一大束在纵目喜庆的环境里,白得格外扎人眼球的,菊花。
“我是来看我妈的。”
走近了的倪珂,轻扫了一眼老倪同志和他含苞待放花一朵的美丽新娘,说,“哦,对了,她不在这里。
她死了。
一个人,没人管没人理的,悄悄的死了。”
陆艺思的眼里已腾起了白花花的水雾,恰似一朵楚楚动人的带雨梨花。
全场哗然里,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丢份儿,便强作欢颜,伸出手去接那束菊。
“这花挺清纯的,不适合你。”
倪珂手一歪,绕开陆艺思的手,把花扔向了白色大粪堆似的婚礼蛋糕。
老倪同志身后站成一排的黑衣保镖们,个个看得瞠目结舌,呈痴呆相,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不该扑上去,对这来砸场子的家伙一顿老拳。
“倪珂你长这么大的眼睛是用来喘气儿的么,怎么连玫瑰和菊花也分不清啊。”
简森看见老倪同志面色越来越阴,也越来越像沙尘暴袭来前北京那黑得能蘸来挥毫的天空。
赶忙起身挡在倪珂身前,对他爸说,“叔叔,他真的只是……买错了。”
那话说得气若游丝,连他自己都没底气相信。
也无怪身后的人全不领情,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你让开,这事儿你管不了。”
简森不得已挪了脚步,让出一片空挡,让老子直接面对起儿子。
只见老倪同志脸色铁青,朝向儿子的眼眉里结出了冬日的酷寒,在成千束幸灾乐祸的殷切目光里,一语不发地扬起手,兜了他一个耳光。
第15章
老倪同志大约是平日里惯用人参鹿茸养精蓄锐,固本培元,身体素质坚如长城,和小伙子没两样。
再加上梨花带雨的佳人当前,翻江倒海的肾上腺素这么一刺激,那一手刃劈下来,掌风雄浑有力,仿佛练过铁砂掌,大有要把这逆子扇出宇宙的气势。
连素来以扇耳刮子见长的季米妈妈,恐怕都得甘拜下风。
手上蚕豆大的婚戒也仗势逞凶,在那张吹弹可破的小白脸上拉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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