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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太太……太玄幻了。”
待好不容易能喘过气儿了,他向费小多哀告,“您能不能稍微……通俗一点。
换个咱的智商能跟上的词儿不行么,比如‘泪流满面泪眼朦胧泪水涟涟泪光闪闪’这类的,这个‘失禁’哥真的接受不了。”
“这还玄幻?这是我这诗里最通俗的部分了啊。
简森同学,你小学的时候上没上过语文课啊?”
简森一把抢过费小多手上的小纸片,一字不敢漏地从头到尾看了两遍。
痛定思痛后痉挛个脸对他说,“费小多,你还是唱歌吧。
求你了。”
后来倪珂让简森伴奏费小多独唱。
寄望钢琴能力挽狂澜,稍稍遮盖一下费小多那独特的嗓音,莫要让季米在艾弗伊的最后一晚留下什么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简森一开始不同意,“你钢琴十级,乐理九级,干嘛自己不上啊?”
“简哥哥,谁家用高射炮打蚊子呢。
您们俩凑一对儿,正好,不浪费。”
“简森会弹琴?”
费小多的炯炯大眼里有那么一点点诧异。
不多,也就和听到“母猪会上树”
差不远的诧异。
“小时候陪倪珂同志学过一阵子,弹得不好,也就能滥竽充数地唬唬一见艺术家就腿软肝颤的小姑娘。”
“你就往大里吹吧,你那弹钢琴的水准,想泡马子,撑死了也就只挂得上芙蓉和杨二。”
彩排的时候,面带微笑的简森把手指搁上琴键的架势,王子得摧枯拉朽。
连早就司空见惯的倪珂都在短暂的出神后,笑出了看待儿子一般的温柔。
简森的钢琴弹得挺好的,但是被费小多特立独行的歌声一搅和,霎时变得让人只想捶胸顿足无法咬牙忍受。
“不好意思啊,我的错。”
弹琴的人笑容既好看又白痴,傻气冒得让人窒息。
“好久没弹,手生了。”
可真到了晚会的那天,没有人觉得费小多的歌唱得难听。
没有跑调。
没有忘词。
也没有令人发指的即兴发挥。
漫天晶亮的星光点衬舞台,树叶沙沙合奏。
除此以外,天地毫无杂音。
那首歌唱下来,好多人都开始抹眼泪。
季米听着简森弹的琴,费小多唱的歌,偶尔一侧脸,再看到笑得很甜很甜足以腻死人的倪珂,突然觉得恍如隔世一般的不真实。
他猜想自己也许并没有别人一贯认定的那么难以亲近,心口漫出某种似乎是不舍的难受感觉,如同狩猎的野狼隐藏在辽阔原野的某簇小小灌木之后。
猎物是将至的分别。
那种感觉一触即发,无阻地奔跑。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一起走向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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