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来给老爷揉揉肩、捶捶腿儿!
这几日忙前忙后累死了!”
陈周回到家中,对着家中养娘说道。
“也不知道你这天天忙着甚么?每日下值回来都是如此,上面的事自有相公安排,要你操甚么心?”
陈周夫人见陈周这段时间回家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止不住的抱怨。
“妇道人家就是头长见识短,你懂的什么?如今淮水水,我们这漕运衙门自是要时刻盯着,若出了甚么差池,相公可饶不得我。”
“这大水不是退去了吗?你还要忙到何时?”
“忙到何时不好说,此次大水围城,相公恐怕会异常重视此事,如此关头却是不好偷懒回来。”
陈周叹了口气,这次水,自己可是孝敬了不少银子给上头,不然相公盯着决堤不放,严查下去,自己怕是要人头不保。
好不容易从大杨村手里沾点油水,这一下自己还贴进去了不少银子,若不是大杨村无一活人,自己以后少不得要收拾收拾他们。
由夏入秋,天色黑的愈的早了。
陈周家外,数道身影快穿行,步伐虽快,却显轻盈,无声无息间便翻墙一跃而入。
“呜呜”
“再动,死!
我问你,这里是不是运使陈周家中?点头亦或摇头,我只寻仇,你若骗我,连你一起杀!”
小厮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立即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吴辅一记手刀劈在后颈,将小厮打晕过去,和同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陈大人,好久不见啊!”
“呜呜呜”
陈周疯狂的扭动身躯,但浑身被绳索绑的结实,活像一条蠕动的虫子。
有心想问问这些人是什么来路,辩解一二,但口中被布头塞的满满当当,只得呜呜叫着,连求救都做不到。
“陈大人许是没有印象,加固河堤时小人还有幸与大人见过一面,当时管事可是亲口说大人您验过石料的!”
看着面前之人眸子越来越冷,陈周瞪大了双眼,自己这是撞上了?
陈周还不想死,尽管说不出话,但可以摇头啊!
虽然事情是自己做的,但万一能狡辩过去呢!
只是看着手提镰刀向自己走来的蒙面人,陈周还是遏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身体抖个不停。
吴辅看着这个造成一切悲剧的罪魁祸,眼中杀意愈浓烈,不管陈周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知想求饶还是想狡辩,却是无心理会,手中镰刀高高举起,用力挥下。
“将那夫人一并杀了,养娘和小厮先押入后院,明日再行处置。
你们几个,到重要地方放火!
剩下的人,随我去将漕运衙门上下杀个干净!”
“是!”
得了命令的众人开始行动起来,押人的押人,跑去放火的跑去放火,去杀人的去杀人。
虽然大水刚退,很多地方还略显潮湿,但城内之人为了日常取暖所用,倒是备了许多干柴。
随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形过去,一条街上忽的多出了几处明火,干柴遇烈火,很快火势就起来了。
“走水了!”
“来人灭火啊!”
“军巡铺快来人呐!”
数丈高的火焰将整条大街照的通红!
热浪滚滚袭来,望着眼前的大火,怒骂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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