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废墟的空洞处,恍惚真的能听到幽幽咽咽的哭泣声,细如蚊蚋,渺如寒气,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真的人声。
我在主人手里晃晃,“咱们……要不跑吧……”
“你胆子那么大,带着其他剑闯九黎军营都不怕,还怕鬼?”
主人揶揄道。
我分辩道,“……妖怪会死,但是鬼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的东西怎么再被我砍死啊……”
“所谓怨灵,不过是命魂被执念太强而未散的一两道残魄缠上了,只要断了那几魄,命魂自然就会去投胎了。”
主人不为所动,继续沿着破碎的石阶往祭剑岭遗址的深处走去,“从祭剑岭穿过,到蜀山可以节省七日的路程。
更何况,这里的鬼气中混杂着不少煞气,若放任不管,恐怕早晚会酿成大祸。
不如趁此机会稍作探查。
“既然主人发话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紧紧贴着主人的大腿,蹭一蹭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祭剑岭在华夏人口中是个传说。
即便是现在,只剩下残破的遗迹,当我们踏入祭剑山庄那高大的山门之后,仍然依稀可辨当日玉楼紫烟,千仙来谒的盛景。
昔日宽阔平整的白石砖经历五百年的风吹日晒已经不成样子,坑坑洼洼,衰草遍生;两侧被灰尘藤蔓吞噬覆盖的巨大遗迹,仿佛一个个身披绿毯的巨人,偶然洞开的窗口后似乎有眼睛正凝视着惊扰了古老岁月的闯入者;那些横在路面的倒塌石柱上,仍然可见生动的盘龙朱雀、缠枝牡丹;滚落的麒麟头睁着空洞的眼睛,断臂的菩萨亦低垂着头颅。
偶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好像在一座废弃客栈的门后看到了一个白衣女人一闪而过……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呢……一定是阿飘!
我于是从剑里伸出来俩胳膊抱住主人大腿,主人走不了路,只好停下来,垂眼瞥着我,“放手。”
我拒绝,“主人我怕~~我刚才看到阿飘了!”
主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怎样你才不怕?”
“……主人如果你把我抱在胸前的话,说不定我就不怕了……”
于是接下来,我如愿地感受到了主人坚韧而不失柔软温暖的胸肌……虽然是隔着衣服。
祭剑岭最高峰其实是一座休眠了五百年的火山口,不过此时早已看不到熔岩,只剩最后一场喷发后残留的湖泊,宛如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明镜,反射着天幕上厚重的积云。
距离湖畔大约三里的地方,屹立着祭剑岭最神秘的建筑——泪泉宫。
这座巨大的石砌宫殿即便经历了熔岩烈火五百年风吹雨打的洗礼,依然桀骜地屹立在暮色中。
主人站在石阶下,仰望着黑色的堡垒,“祭剑岭中所有神兵利器都是在这座宫殿中铸造,据闻里面藏着祭剑岭的所有铸造术以及他们的独门功法。
九黎攻入这座宫殿中,却没有找到任何神兵,传闻说是祭剑岭的人将所有兵器宝典都丢入火山口销毁了,也有人说,是祭剑岭的人将兵器藏起来了。
只是有多少贪图神兵的人事后来此寻找,但进了这座宫殿,却再也没出去过。
“一个念头闪过,我从剑身探出头来,不满地瞪着主人,“你不会是惦记着祭剑岭的那些不知道埋在哪的神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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