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那些厚实的深绿色叶子上,有淡淡的流光沿着叶脉流淌,宛如血管一样,从中心的树干向外发散,通过枝叶和根系,与别的树木相互缠绕流转。
这样看来,这整座森林的树竟然都是相互联系的,而这联系的中心,便是这颗巨大的榕树。
看起来确实很壮观。
那树叶树枝仿佛苍穹,而流转的光华就宛如星座一般,很是梦幻。
“老大爷,您多久没洗澡啦?你看这绿毛长得,竟然还有蘑菇。”
我说着就揪下来几颗千年灵芝,琢磨着回去给主人补补身体,老树马上嗷呜地叫了一声,漫天的树叶都抖了几抖。
“放肆!”
这回我跟老大爷一起喊了出来。
他还没开始骂人,我便抢白道,“大爷,您怎么这么喜欢这个词儿啊?是不是最近刚学会的?”
“你!
你这小子!”
老榕是恼羞成怒,一条粗大的树枝马上冲我挥过来。
然而老年人动作就是慢,我连翅膀都没有用,轻轻松松像跳大绳一样从树枝上方跳了过去。
他于是调动了附近所有的枝条气根,前后左右四面夹击。
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我用优雅的舞姿在枝条间穿梭着,时而抖起翅膀在枝桠间翻飞几下,时而摆几个帅气的姿势。
不到一刻,老大爷就把自个儿给缠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了。
我冲气得鼻子冒烟的树大爷做了个谢幕的动作,“别闹了大爷,我当年在蜀山跳大绳比赛里可是冠军,还给我们昭华殿赢了个大号太乙真人布偶呢~”
树大爷又不甘心地扭动了一会儿,下了一会儿树叶雨,惊飞好几只正睡觉的猫头鹰,发现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自己身上那一坨死结,于是放弃了一般,气道,“真不知道阿疏怎么会那么在意你这么没教养的剑灵……连当年的大梵天剑也没你这么讨厌!”
我毫不在意地整理了一下发型,“你阿叔是谁啊?不认识。”
“胡说,你还是他救回来的呢。
莫要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啊年轻人!”
啊?难道他说的是……花痴……
阿疏……这称呼怎么会这么诡异……他们辟邪宫的人不是一向都尊他为主上的么?
这我倒是开始好奇了,于是不顾树大爷的挣扎和抗议,飞到一根离树脸最近的枝桠上坐下,“大爷,你跟花痴……我是说辟邪宫主关系很好?”
“那还用说?老朽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
一说到花痴,老大爷刚才那满满都是挑剔不满尖酸刻薄的眼神忽然变得慈祥柔和了很多,用充满怀念和哀伤的语气说,“五百年前的盘古林辟邪宫主多么强大霸道,就连白泽也让他三分,可是这诅咒毁了一切,现在我们只能偏安一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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