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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说,我肚子倒饿了,呵呵。”
芮秋脱了外套进厨房帮忙烧火,褚博睿也不闲着,抓了米跑去喂鸡,嘴里像模像样地学着电视里“哦咯咯”
地唤着,笨拙地围着鸡舍转,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芮秋从厨房的小窗户探头出来看到他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换上胶鞋再喂。”
褚博睿低头一看,皮鞋上果然沾了不少泥草,甚至还有鸡粪,他扶着额头笑得欢畅。
饱饱地吃了一顿农家宴,芮秋帮着刘表嫂收了碗筷,刘表嫂当他是客,说什么都不让他沾厨房,让自家小孙子带他们去外边转转。
刘表嫂家的小孙子今年才七岁,虎头虎脑的一个小子,浓眉大眼,长得很精神。
村里昨天才下过雪,不大,今天就见不到雪的影子了,原先晒稻子的场地现在只有几垛高高的稻草堆,一旁还有一台磨,上边堆着一小堆没化完的雪。
大毛贪玩,早溜去跟小伙伴点鞭炮玩儿去了,芮秋和褚博睿肩并肩,两人脚上都穿着胶鞋,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逛了荷塘逛了小树林,看时间还早,又去坝上走了一遭。
“那里。”
芮秋指着不远处的山坡,“原先有很多树,我小时候跟我大舅去放过一次牛,树枝上掉下一条蛇,我和牛都被吓着了,牛一惊撒蹄子就跳了起来,我骑在牛脖子上被甩了下来,差点被牛蹄子踩到。”
褚博睿听着,拉着芮秋的手紧了紧。
芮秋回头笑,“后来我就不敢骑牛了。”
两人边走边说,芮秋的手被褚博睿牵着,泥地里滑,一不小心就能滑倒,褚博睿的手掌又厚又大,芮秋被他攥着手,浑身的寒意再找不着丝毫。
“我还骑过猪,信不信?”
褚博睿呵呵笑着,攥着他的手时紧时松,生怕他滑到一边的沟里。
“那时候几个舅舅总爱逗我,二舅尤其坏,经常把我往外婆家的老母猪身上一放,看着我揪着猪耳朵不敢动,眨着眼睛向他求救,他能笑岔过气去。”
芮秋低低地笑了,“真是太坏了。”
“不怪他,要是我,我也这样做。”
褚博睿笑。
芮秋笑着瞪了他一眼,“你要敢那样,我跟你没完。”
“跟我没完才好。”
芮秋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开了。
晚上,芮秋拒绝了外婆的好意,没有去睡主屋。
后屋的小房间有一张木板床,一个老式衣柜,一只实木箱子还有一条长板凳,帘子旁有个洗脸架,上边担着毛巾摆着瓷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家具。
房子有些年代了,墙上糊着纸,窗户玻璃上也糊了纸,床头拉了根电线,摇摇欲坠地晃着一个裸露的灯泡,灯光暗淡。
芮秋索性把灯关了,一旁的小窗户透出外边的光亮,有些寒意。
褚博睿裹着被子把他包着,被筒里还有装了热水的盐水瓶暖脚,倒也不算冷。
窗外有一棵树,树杆很粗,芮秋现在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树,只知道那棵树在这儿已经很久了,年纪比他外婆还大。
“我小时候是在这儿长大的,直到六岁才被我爸妈接过去,我童年的记忆几乎全留在这儿了。”
芮秋枕在褚博睿的宽阔的肩膀上,歪头跟他说。
褚博睿点点头,把芮秋拢在怀里,“感觉到了。”
芮秋从他怀里起来,面对面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么?”
“嗯?”
芮秋低头笑了一下,又躺回去,“我外婆小时候跟我说,以后找了媳妇一定要带回来给她看看。”
褚博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低头对着芮秋的耳朵吐气,“媳妇儿?”
“滚。”
芮秋头一撇,笑着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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