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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保忘了躲避,看着十娘,目光有些痴了,这样的女子,阿保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面,竟从来没见过。
朱三满腔的莫名情绪被十娘这句话说的烟消云散,败了就是败了,自己不是无知妇人,在这里逞口舌之利,又有什么用处?
见他走前一步,阿保还当他又似昨晚一样对十娘不利,踏前一步护住十娘。
十娘不由一晒,扬手止住,眼似清水一样看着朱三,朱三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阿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十娘却已了然,转身离去。
阿保想追上去问,不过眼前最要紧的,还是要让朱三他们离去。
回到房里的十娘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刚一沾上枕头就坠入梦乡,等醒来时候窗外已是红光满眼。
难道说自己竟睡了一天一夜?推开窗子,太阳西沉,西边的大海就像被泼了胭脂一般,红成一片。
十娘看着那曾洒过郑一郎骨灰的方向,一郎,你在海里会看到的,我会让整个龙澳岛都变成我们的。
似乎看到郑一郎的笑,十娘用手摸摸心口,真奇怪,他活着的时候总觉得他碍眼,现在他死掉了反而觉得不那么碍眼了。
十娘关上窗,用梳子微微梳了梳头发,镜中的女子依旧肌肤似雪,双眼明亮,只是唇不像原来一样鲜艳欲滴。
十娘看了一眼把镜袱放下。
门已经被慢慢推开,一个小男孩的头伸进来,看见床上没有人,有些吃惊地他又往其它地方看。
十娘已经笑了:“兴儿,过来姨母这里。”
听到招呼,兴儿笑眯眯地把门使劲推开,张开双手就跑过去:“姨母,我娘让我来瞧瞧你醒了没有?”
十娘把他抱在怀里:“姨母不仅醒了,还很饿,不知道兴儿有没有带点心来?”
兴儿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外面已经传来瑞儿的笑声:“十娘,都睡了一天了,我还当你不知道起来呢。”
声到人到,瑞儿手里托着个托盘进来,走到十娘跟前放下。
上面整整齐齐放了四个小菜,冬笋螺片,那螺肉雪白,冬笋入口甘甜;红烧肉里放了萝卜,咬一口,那萝卜吸满了汁,竟似比肉还好吃;生炒菜心虽然简单,但在这地方难得见到绿色,竟是最难得的菜;蒸螃蟹入口清甜。
十娘顾不得说话就把菜和一大碗饭吃的干净,吃完了拍拍肚子道:“可惜没有一口汤。”
兴儿早跑到桌前,双手端起茶壶,给十娘倒杯茶过来。
瑞儿收拾着碗碟,白一眼她:“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能得我下厨已是难得,你还嫌东嫌西。”
茶虽然凉了,十娘还是一口喝完,听到瑞儿这话倒奇怪了:“你会做菜,你骗我吧?”
瑞儿眼神一黯,把碗碟放下:“我总是做过人媳妇的,这做菜还是会的。”
十娘不由咳嗽一声,自瑞儿回来这些时日,谁也不在她面前提起一句从前的事,两个孩子也随了母姓,儿子叫王海兴,女儿叫王海珏,为的就是怕她伤心。
兴儿早慧,初来时也曾问过为何不回家,为何见不到爹和祖父祖母,现在早已不再问了,他似能察觉出屋里气氛不对,只是乖乖坐在那里,瞪着一双大眼,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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