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叔叔。”
他笑道,“有女孩儿说我是个好男人唉,要是她没男人我都想要娶她啦。”
欧阳老先生哼一声:“你先学会爱人再说吧。”
“没办法了,这个我不会。”
罗佑宁又搓了会儿下巴,“您说我老了变成你这样老忘事可怎么办?”
“我才没忘事,他们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做大事就要堂堂正正,赢也要赢的光彩,老祖宗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白老头本身就不是经商的料,他一撒手,把个纸糊的公司给了他那个脸蛋漂亮的儿子,再扑腾也是潜水里的鲸鱼,搁浅了还能活多久?他们就是耐不住,好像源生不倒,他们就过不下去了。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竟然找人在脚手架上做手脚,指望用这个事故拖垮源生。
你把青蛙丢进冷水里慢慢加热,青蛙只能等死;把它丢到开水里,它能不跳吗?活该,惹毛了白惜言那小崽子他们有好日子过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
再说了,那是一条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啊!
丧心病狂!”
欧阳老先生无意识地说出这席话,彻底让罗佑宁呆住了。
什么叫“找人在脚手架上做手脚”
,是宏远的人找人在脚手架上做的手脚?
罗佑宁一下子握住了老先生的胳膊,打翻了他手中的茶杯:“欧阳叔叔,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茶杯掉在石板上“啪”
地碎了,老先生吓了一跳,好像神经断了线,不高兴地问:“不像话,我过生日家里那么多人,小玉怎么还没回来?”
2
罗佑宁猛不丁地听了这么个秘密,连纪录片也不配合拍了,推脱身体不舒服就要回去。
欧阳立看他脸色不好,真的像是不舒服的样子,也只能改天再来补拍这一场。
他脑子乱得很,回去把宏远以前老领导的资料翻出来,买凶杀人这种事怕是不会弄得整个领导班子人尽皆知,也只能是跟欧阳老先生差不多级别的,核查了一番也只有三个人,还不知道活着没有。
他打电话叫人去查这三个人的下落,而后开了瓶洋酒对着落地窗外的车河慢慢地喝。
傍晚瑞莎下了班过来,打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酒气,她温和地抱住他问:“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喝酒?”
罗佑宁没说话,心想着谢翎没告诉她吗,看这样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的胃已经切掉三分之一了,要是再切就没了。”
瑞莎主动 他的嘴唇,美丽犹如精心雕琢过的脸对着他,“你这两天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我忙。”
“你忙,我也忙,慢慢地我们的感情就会淡了。”
罗佑宁想着,这不是很好吗,嘴上却说怎么会呢。
他回到窗前坐下,又拿了一个酒杯,给瑞莎倒上。
屋子里没开灯,那太亮,不适合他。
他喜欢玻璃窗外映进来的昏黄的光,像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温柔而无害。
瑞莎摇着杯中香槟色的液体,酒色不分家,有酒,也有男色。
她一直在追逐着完美的爱情,如果不能达到百分之百,那么无限接近也好。
可现在她也渐渐明白,这世上是有完美的爱情的,不过前提条件是“无所求”
,那么得到的一切都是馈赠,连对方的一个微笑都值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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