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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坐下,对刘大智笑道:“女婿,我陈家对你如何?”
刘大智前几日在船上想的话,哪有一句敢说出来,只是低着头,红着脸。
陈老夫人放下那几张纸,淡淡地说:“那既然这般,你为甚昨日行如此举动?”
刘大智听了这话,忙地跪下道:“岳母容禀,小婿昨日,却是猪油蒙了心,憋着一口气,这才。”
说着看陈千金一眼,后面的话又没说出来。
陈千金听见刘大智这样说,撒娇地叫声:“母亲”
话音里还透着委屈,陈老夫人轻拍了下桌子,对她道:“你先等着。”
陈老夫人这才又转向刘大智:“女婿,你说实话,我女儿平日,对你可有不好?”
刘大智此时,哪还敢说一句陈千金的不是,只是低头擦汗。
看见他这幅模样,陈老夫人心里暗叹了一声,自家当日,怎么就把女儿,许给这样的人,只是木已成舟,为人父母者,也只能在里面调停。
陈老夫人点头道:“女婿,我却也知道,她是我四十多时,生下的老女,平时,难免娇纵些,嫁去你家,跟去的下人,虽说是精挑细选的,难免也有个把在里面挑唆的家宅不宁的,这却是我想不到处,所幸,那人已被逐出,我另换了一个至诚老实的,去服侍我女儿。”
刘大智听到这里,陈千金听到那句,想起昨日自己妈妈被逐出的情形,眼里登时又要掉下泪来,她出生时,老夫人精力不济,几乎全是秦妈妈照料,在陈千金心里,自己妈妈倒是比自己母亲还要亲一些的,只是母亲令已下了,也难于挽回,只得命自己一个心腹丫鬟,拿了一百两银子给秦妈妈。
陈老夫人见陈千金面上颜色,心里叹气,虽知道把罪责全推到秦妈妈身上,也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事情,不过这过,总要有人背,只望女儿经此一事,能懂些道理,知道些婉转,不要一味由着自己性子做事,还有女婿也是,他两个,说到底,在这些上,还没有磨练。
陈老夫人点头道:“嗯,你不说我家女儿的过错,还见你有一分疼她的心,只是女婿,这夫妻之道,本应你敬我爱,一味以为,自己自高自大,把别人看的似泥,这不是道理。”
刘大智听这话,不光是我自己,也是点着陈千金,忙跪下道:“岳母金玉良言,小婿铭刻在心。”
陈老夫人把他扶起,呵呵笑道:“女婿,这读书的道理,你比我知道的多,这做人的道理,就是我要只得多,只是,你之前一直用功读书,这些没想过,也是有的。”
刘大智忙一作揖:“岳母教训的是。”
老夫人笑道:“这也是慢慢来的事,昨日之事,你年轻气盛,女儿又寸步不让,却也难免。”
陈千金听见她说自己,低头道:“母亲教训的是。”
陈老夫人点头:“这嫁了人,比不得在家,虽说女婿鲁莽,你半点不让,却也不对。”
陈千金面红耳赤,跪下道:“母亲,孩儿知道了。”
刘大智见她跪了,也忙跪下道:“岳母,小婿却也有错。”
见这样,老夫人笑道:“既这样,最好。”
他们夫妻又磕了头,起来坐着说话,老夫人话锋一转:“女婿,只是方才看你写的文章,却不如先前了,左右也是闲着,你回了家,事情也多,何不在这里住几日,理理功课也好,免得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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