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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干城不以为忤,好风度地回头对他的小女朋友笑了笑,解释,“对女人也许是不怎么行,但见到你这个惨绿少年可硬是要得。”
“你……你流氓,变态!”
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孩这时才吭出了第一句话,“小穆,你不要再刺激人家了啦,我们……现在就走。”
男孩猛吞一口唾液,真正紧张起来,“好,我们这就走。”
就着就要挣扎开束缚。
雷干城顺势松手,任凭这个叫小穆的男孩卷着包袱,拉着女友横冲直撞,摸黑窜逃下楼。
雷干城不发一语地转身朝十三楼前进。
阿松及秦丽两人则是默然地跟在他身后。
三分钟后,来到一扇贴着门神的铁门,按了二十来声响铃,未见预期中的主人前来应门。
秦丽一脸凝重,掏出钥匙打开苗倩玲的寓所,先踏进凌乱的屋内,来到躺在沙发椅旁的女人眼前,见她原本吹弹可破、柔弱无骨似的芭比娃娃身材已青一块紫一块,显示死前肉体曾被人凌虐过。
“城哥,咱们慢了一步,你暂时别碰任何东西。”
秦丽发出警告后,掏出一条手帕,回身抹掉门把上的指纹,才让雷干城和阿松进入客厅。
雷干城看着秦丽往苗倩玲的卧房走去后,蹲下身,一语不发地审视这个静躺在地上的美丽女人。
初出道时那几年,雷干城为了证明自己对帮派的向心力,连三七仔皮条客也咬着牙当,做不到半年,便主动和乔装成皮条客的警探合作,暗助他破获好几桩雏妓青春案,苗倩玲就是最后一批被救出火窟的女孩。
有时,一个清寒美丽的女人是幸,也是不幸,十六岁不到便被养母卖进私娼寮的苗倩玲,便是如此美丽却又不幸的代表人物。
在她来说,肉身是她唯一能讨个温饱的工具,处身火窟不及半年,她的奴性与卑微已然塑成,即使脱离火海,仍是无法甩开恶梦。
她视雷干城为苍天派来拯救自己的执行者,除了以身相许外,无以为报,不料遭到他的拒绝后,竟然羞愤得想自我了断,即使他苦口婆心地跟她忏悔,说明自己若能早点和警方合作的话,她也不至于被卖进火窟。
但她听不进去,气极之下逃离收容之家,躲开雷干城和社工的保护,一走就是七年。
这段时间她跟着一个日本富商远走东京,直到对方拋弃她另寻新欢后,才回到台湾来。
雷干城当时已掌握构陷父亲和大哥的主事者的线索,知道对方涉及政坛又性好渔色,便私下放出消息,打算效法范蠡去物色一位像西施那样无怨无悔的职业情妇来搜集线索。
但他本事没范蠡高,处身的环境父比古代先进文明得多,因此信得过又不会被拆穿的人选几乎没有,眼看计划就要胎死腹中,直到秦丽领着苗倩玲来见他时,他才见到一线曙光。
经过一番设计后,苗倩玲不负众望地成了对方的地下情妇,暗中帮雷干城搜证,三年了,总算有一点眉目,她却成了牺牲品,活活地被一个她信赖的人祭给了魔鬼。
他辜负了她,为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辜负了她。
如果他这几天没贪恋张李如玉,临时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赴约时间的话,甘愿为他冒性命危险的苗倩玲不会死得这么惨,他是那个间接谋杀她的帮儿。
雷干城的心沉重得如千堆雪。
秦丽从她的卧室出来,“城哥,找不到倩玲提及的资料袋,八成是给那个老狐狸夺回去了。
要报警吗?”
阿松由厨房阳台跨步进来,接口,“犯不着多此一举,刑警车已开进巷口,不用一分钟便会包围前后出口。
城哥,我们赶快上到顶楼,看能不能跳到隔壁矮两层的大楼。”
“好,试试看。”
雷干城面无表情地点头同意。
“这是什么蠢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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