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在墨竹的搀扶之下,循着记忆中沈顷婠居住的庭院一路缓缓走去。
路上倒是没碰见几个人,林思慎侧头看着墨竹若有所思的问道:“墨竹,你可知这世上,有什么功法能替人短时间内治好内伤?”
墨竹瞥了她一眼,想了想闷闷道:“未曾听说过有这等功法,除非公子说的是神仙。”
说完后她突然反应了过来,急忙问道:“难不成公子的伤,是被郡主治好的?将军回府的时候,火急火燎的拉奴婢过来,看将军模样奴婢还以为公子快死了。”
林思慎摸着闷痛的胸口,缓缓摇了摇头:“许是我的错觉。”
她虽口中说是错觉,可心下却仍是怀疑,被闻行任打伤之后她能感觉到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五脏六腑皆是被震伤了,沈顷婠一运功替她疗伤,她的疼痛就减了大半,而后身上的伤也就剩断了的两根肋骨。
墨竹没听说过,她也没听说过这等奇效的神功。
两人走了没多久后,便快到了沈顷婠的庭院,林思慎垂下眸子轻咳了一声,身旁的墨竹目光悠悠的落在远处,突然脚步一顿,而后搀扶着林思慎的手缓缓收紧。
林思慎偏头看着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墨竹直勾勾的看着远处一言不发,林思慎心下奇怪她这是看着了什么才这般异常,便也抬眸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而后她也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远处那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
只见远处的庭院外,沈顷婠和闻行任正并肩而立,她微微侧身好似靠在闻行任的肩头,闻行任一手搀扶着她的手臂,另一手环在她肩头。
两人举止亲密无间,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对缠绵般配的恋人,趁着夜深人静私会。
林思慎何曾见过沈顷婠这般柔弱依偎在别人怀中的模样。
林思慎只觉着胸口一阵刺痛,她捂着胸口面无表情的垂下头,另一只垂在衣袖间的手情不自禁的缓缓收紧,死死的握在一起。
墨竹咬着唇看了眼远处那两道身影,而后又偏头看了林思慎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她和林思慎相伴多年,比姨娘和夫人还要了解林思慎,只一瞬的情绪转变,她便发现了林思慎的异样。
她轻声开口问道:“那人公子可认得?”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复而抬头,当看到那两道依旧一动不动的身影时,她讽刺的勾起唇角沉声道:“自然认得,那是闻行任,闻大将军。”
墨竹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思慎,轻声道:“郡主她与闻将军”
“与我无关。”
林思慎猛地转身,身形晃了晃后又站定了,她张了张唇却良久也未曾吐出一个字。
原来,沈顷婠心中的那个特别的人,真的就是闻行任。
以往沈顷婠的温柔也好关切也罢,通通不过是笼络的手段,或只是一时无聊的打趣。
墨竹上前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神色复杂的唤了声:“公子。”
林思慎闭上眼,只觉心口一阵刺骨的痛意,她冷声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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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婠缓缓睁开眼,苍白疲倦的面容上满是冷意,她偏头看着身旁的闻行任,启唇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放手。”
闻行任抓着她手臂的手微微一松,却仍是不肯松手,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沈顷婠,这个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他怎么舍得放手。
他环着沈顷婠的肩头,柔声道::“婠儿,你刚刚险些昏倒”
“我叫你放手。”
沈顷婠眉头微微一蹙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也愈发冷冽。
闻行任闻言缓缓的松开了她,退后了两步,抿唇看着她道:“婠儿,我只是放不下你,想来看看你。”
沈顷婠站定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她看上去似乎极为虚弱疲惫,可却仍保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冷傲,她抬眸看着闻行任,淡淡开口道:“闻将军,莫要忘了我的身份。”
闻行任眸子一黯,垂眸恭敬道:“郡主。”
沈顷婠周身散发而出的冷意,真真切切的能让人背脊发寒,她定定的看着眼前颓然丧气的闻行任:“想不到几年过去,闻将军行事还是这般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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