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人最前面,身高七尺,体格相对雄壮的王振,顿时愤怒道:“你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为何还没有死!
你害我王家二十七口人命,犯下了这般滔天罪行,为何还能大摇大摆来到这里,王法何在?公理何在?”
落后于他半步,位于左侧,体格瘦弱,眼窝内陷,步履有些虚浮的王莱也指着陆鹤鸣,大声道:“你这个杀人犯!
你哪来的脸还敢来这里!
你怎么不去死啊!”
而最后的王冲,个子最矮,就如同那猴子一般,在其他两人说话的间隙,直接跪倒在地,向卢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卢刺史,我们可都是你治下之民,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我王家村二十七口人命,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绝不能让他这个罪魁祸首给逃了啊!”
宽敞的大堂内,响彻的都是王振三人的哭声与怒骂之声。
韩猛抱着膀子冷哼道:“陆校尉,见到受害者家人如此悲痛欲绝,你满意了?”
“重查案件……对你而言,是逃脱制裁的希望,可对真正的受害者亲人来说,是将好了的伤疤再次剥开,是伤口上撒盐,对他们是何等的痛苦与煎熬?”
房遗直闻言,反驳道:“韩县尉此言差矣,陆校尉求的是一个真相大白!
此案明明还有一些地方不甚清晰,让此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才是对受害者真正的帮助。”
“不甚清晰?”
韩猛冷笑道:“这个案子就是我查的,我能不知道它清晰不清晰?你们所谓的不清晰,不过就是我稍微忽略一些的细节罢了,现在我就能给你们补上!”
说着,他直接看向王振三人,道:“你们皆说在火光中看到了陆鹤鸣的样貌,可当时你们分明都在各自家中,你们的家隔的又那么远,那你们是怎么在陆鹤鸣要离开村子时,都能看清楚他的长相的?是不是陆鹤鸣在村尾放火,所以他一路从村尾去村头的路上,你们看到的?还不从实招来!”
“韩县尉,你——”
房遗直听到韩猛的问话,脸色不由一变。
你这是在问话吗?
你这不是将答案都告诉他们了?
陆鹤鸣目光也陡然一寒。
如果韩猛只是挑他的刺,那他无所谓。
可现在,韩猛已经不是挑刺了,而是干扰他查案了。
“是是是,我们就是在陆鹤鸣从村尾去村头时,看到的他!”
王振三人连忙点头。
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王冲点头点的,脑袋都要磕到地板了:“就是他放的我家的火,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放火离开后,出了我家的院子,向村头走去,我还看到了他手中大刀的刀刃上,还在滴着血……他就是从我家出发去的村头!
正因此,我们才都看到了他这个恶魔的长相!”
韩猛看着陆鹤鸣,冷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所谓的口供里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我对你案子的判定,没有任何错误!”
卢成看到这一幕,眸光不由闪烁了起来。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心中对陆鹤鸣与韩猛的关系,已经了然。
他还以为这次前来的众人,都是来帮陆鹤鸣重查案件的,却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反对者。
现在看起来,是陆鹤鸣好不容易找到的漏洞,直接被韩猛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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