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狮的气势弥漫在整个山洞间,艾米开始浑身颤栗:“还有,你该知道,这里是我休息的地方,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现在,你给我,出去。”
艾米说不出什么话了,她只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当帕斯卡尔用这种语气说话时,没有人有勇气违背他的话。
赶走了碍眼的人,帕斯卡尔将目光移向了精神萎靡的小狮子。
对于杰拉来说,帕斯卡尔从来不是一个温和的领养者。
当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会恶劣地逗弄杰拉,而现在,他理智得近乎严酷。
“嘿,小家伙,我知道你什么也不想吃,生病很难受,我尝过那滋味儿,但是现在,不是可以让你任性的时候。
吃了,你就有力气养病,不吃,也许在你病好之前你就会饿死。”
帕斯卡尔说:“生存还是死亡,你自己选吧。
如果你选择后者,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让猎食者们把你叼走。”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杰拉看起来比往常脆弱了不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地盯着帕斯卡尔,吸了吸鼻子,看起来有点儿委屈。
这些道理放在往常它不是不懂,只是现在,它更愿意被人哄着。
“我们在草原上讨生活,没有任性的权力。”
帕斯卡尔看了看杰拉,低下头,将肉一口口咬碎,递到杰拉的嘴边,看着杰拉诧异的眼神,他移开了目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杰拉则是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些肉糜,都是口水啊,它和这头雄狮有亲近到互相吃对方的口水的份儿上么?不过,看着雄狮越来越不好的脸色,杰拉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往后的几天,为了给杰拉降温,帕斯卡尔每天帮它‘洗澡’。
大猫们并不喜欢让皮肤被沾到水,对于大猫们来说,洗澡就是从头到脚舔一遍。
以前在加纳狮群,这个工作都是由杰拉自己来完成。
那个时候它不觉得这种洗澡方式有什么不对,可现在,天天与帕斯卡尔零距离接触,杰拉觉得整个人,啊不,整头狮子都不好了。
毋庸置疑,在帕斯卡尔耐心照顾杰拉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很可靠的,可这种密切的接触会让杰拉产生一种他们其实很亲密的错觉。
在又一次享受了帕斯卡尔的服务后,杰拉暗中提醒自己。
虽然现在那头雄狮看起来也很努力地在养自己,但它说到底只是那头雄狮的储备粮,如果掉以轻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幸亏那头雄狮时不时的就要欺压一下它,让它回想起这个“真相”
。
帕斯卡尔并没有察觉到杰拉的这些小心思。
就算察觉到了,恐怕他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看着杰拉干着急,然后做出一些在他看来作用微乎其微的抵抗,也是他的乐趣之一。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给了在这片大草原上讨生活的生物们一个信号:冬天快要到了。
尽管嘴上说着不愿意娇惯杰拉,但帕斯卡尔还是在小狮子冷得发抖的时候把它叼到了自己的肚子下面。
枕着雄狮温暖而柔软的腹部皮毛,小狮子满足地蹭了蹭,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叫了一声“妈妈”
,雄狮的脸迅速黑了。
在“摇醒小崽子让它看清楚自己倚着的是谁”
和“让它继续睡下去”
中,雄狮选择了后者。
算了,他想,现在要是把小家伙摇醒,估计小家伙就没法好好休息了,看在这小崽子还是个伤患加病患的份上,暂时饶过它。
反正等到它伤好了,他有的是时间让小崽子明白养着它的到底是“妈妈”
还是“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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