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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坐在他眼前的梳妆台边,抚摸着他留长的头发和窄窄的肩膀,像是吟诵摇篮曲一样,“你不要让妈妈难过。”
第二天袁辙早早就来了,他嬉皮笑脸地给他端了一个食盒,“这是阿姨做的,不过我没告诉阿姨你在这里,阿姨知道的话,一定也很记挂你。”
图南一夜没睡,还在用力扯被拷住的手腕,沉默以对。
“这个是专业拘束精神病人的,那种躁狂症比你力气大多了,别费事了。”
袁辙说。
“你的手都破皮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口贴,被图南躲了过去。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姐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脑子有病,我和你到底谁看上去才像有病?”
袁辙抱着胳膊说。
他坐在床边,抚摸图南的头发,“姐姐为什么要剪短头发呢,把头发留长,好不好?”
“你以为你是谁啊。”
袁辙不以为意,笑了笑,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一件丝绸长裙来,裙摆上点缀着细密的玫瑰,柔软饱满如鲜血。
他走到床边,按住他的肩膀,把那条裙子比在他的胸前,对着镜子赞赏道:“姐姐,为我穿上吧。”
镜中的人苍白着脸,像一朵倦怠的花,裙子的血色倒映在他脸上。
图南突然吐了。
袁辙被他吓了一跳,他从没想到图南竟然会发作得如此厉害,“姐姐,我去叫人来。”
图南这一天粒米未进,还是剧烈地干呕,吐完胃里的东西开始吐胆汁,把床上弄得一塌糊涂。
他满脸眼泪,攥住了袁辙的袖子,“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袁辙迟疑了一下,图南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把他的袖子攥得更紧了,“求求你带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喘着气单手去扯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往袁辙身上靠,被袁辙按住了,“姐姐,今天我下课碰见徐学长了,你猜他问我什么?”
图南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停下了动作。
手指间的扣子像是变得灼热,让他几乎握不住。
“他问我你去哪儿了。”
袁辙哈哈地笑了两声,“真有意思,居然也有他来问你在哪里的一天。”
第30章
图南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实际上他只失去了意识几分钟,他总感觉有人要摸自己,睡梦中惊恐地跳起来。
图南那短短的几分钟的梦是关于徐嵩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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