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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穿着袭敷金粉绣百合纹碧波纱裙,肩披青绡披帛,微风吹得那发飘衣起,时间清美不可方物,恍疑姮娥临世,风华楚楚,欲随风归去。
母亲也在看着父亲,那刻,他们目中隽永情深,让觉得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融入到他们世界中。
他们就这样相对而立,看,看,相顾无言,好似看到天荒地老也不觉得够,也不觉得久……
唉,又来了……
暗自无奈地叹气,这二人每逢相见便跟化成石头似,副置旁人于世外样子,只顾着彼此眉目传情,看得都尴尬不已。
不仅如此,瘪着嘴,生出股被忽视强烈不满感,是以刻意大叫声“娘!”
,跟小鹿般飞扑过去。
母亲省回神,揽住,下子笑起来:“寰儿。”
母亲身上总有股淡淡幽香,如兰似麝,好闻很,紧紧环住母亲腰,母亲俯身抱住,只觉得这个怀抱真温暖啊,像暮春三月挟着新甜花香春风,暖暖,柔柔,简直让人不愿醒来。
宛如撒娇猫咪,使劲地在母亲怀里蹭啊蹭啊,正高兴得不亦乐乎,忽然被人按住肩膀,回首,正是父亲,父亲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母亲脸上,似乎完全看不到,而,好像成为他们之间某种障碍,父亲随手拂,就把巴拉到旁去。
母亲望着父亲,父亲也望着母亲,两个人又开始深情地对视……深情地对视……
气愤不已,这根本就是视于空气啊!
待他们二人终于瞧够,父亲心疼地开口:“怎么瞧着瘦了。”
母亲摇头,反而道:“哪有,瞧才是,是不是整日光忙着生意上事,也不好好用膳?”
父亲个劲笑:“还不是心急,把该忙忙完,才能踏踏实实来陪。”
拉起芊芊玉手,“瞧瞧,手指这么凉,好端端非站在门口等作甚,以后可不许了。”
母亲显得赧然:“也没多久,算着们今日到,亲手做了饭菜。”
“是吗!”
父亲居然笑得有些孩子气,仿佛得到了什么不得了奖励,“那咱们快些进去吧。”
他们手挽手恩恩爱爱地往前走,不甘心,也赶紧跑过去,拉住母亲手,于是父亲牵着母亲,母亲拉着,家三口由高到矮背影,被阳光照在地面拖得长长。
吃饱喝足,跑去找晴荷玩,晴荷是张妈妈孙女,比小两岁,长着粉嘟嘟张小脸,皮肤白白嫩嫩,像个雪玉团子,让人总忍不住想捏上把。
在韶州有阿林陪,在綵州有晴荷跟玩,所以也不会太过寂寞,其实每逢看到晴荷,总会禁不住期盼,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也会有个小人在屁股后面颠颠追着跑了。
可惜,母亲身体羸弱,据说当年生下时候,简直是走了趟鬼门关,所以每当把这个愿望跟父亲提起时,父亲总是沉默不语,他似乎是怕母亲再生宝宝了。
晚上吵着要找母亲,好不容易回来,当然要跟母亲睡在起,跑到芗澜小筑,侍婢们皆面露难色,也不管,使劲敲着房门:“娘!
娘!”
过去半晌,母亲终于打开门,看到母亲穿着件雪白中衣,浓黑长发披散下来,宛若墨云倾泻,额角薄汗微沁,面上红潮隐约,神态竟是说不出美丽动人。
“寰儿,怎么了?”
母亲柔声问。
“哇”
地扑进怀中:“娘,孩儿今天要跟娘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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